88.山芋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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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弃子》 

    孟修远欲言又止,张仁昌被指认受贿,虽说还未查出什么来,可如今有个那么大的周熙活着,他想清白也没办法了。在此之前,他同张仁昌父子还多有往来,私交算得上密切,按理来说,他是应该替他们说说情的,可事关科考,倘若求情,岂不是背叛了自己?

    “总是愁眉苦脸,是会败气运的。” 赵俨走在前头,话语顺着风飘进了孟修远的耳朵里,林昭用手肘杵了杵旁人,孟修远这才反应过来,无声叹出口气:“秋风萧瑟,难免愁容。”

    一行人进了暖阁,偏又推开窗,叫秋色同秋风一道钻进屋来,使人忽冷忽暖。

    “原以为你是像你祖父的,可如今看来,仍是不及。” 赵俨看向孟修远,孟修远的祖父孟澄,曾当过三日太傅,为何只有三日呢?是因其兄长要他以太傅的身份行便宜之事,孟澄虽是文官,可生得一副铁骨,就算是把他丢进炼丹炉里也绝不肯徇私枉法,一头是天地正义,另一头是‘长兄为父’,两头都舍不下,于是一甩袖,辞官回乡了。

    孟澄向来如此,因此为官多年,树的敌人比结交的朋党多出许许多多,倘若不是先帝护着,恐怕凭他的‘刚正不阿’以及心直口快,是不能够安度晚年的,对于人情往来,孟澄嗤之以鼻,今日若换作是他,张仁昌还能安安稳稳地待在尚书府里吗?

    大抵是不能的,非但不能,怕是早已被扒了官袍,遣送回乡了。

    而孟修远却仍在斟酌是否该开口替人美言。

    至于张仁昌,他上任以来受了多少贿,糊弄过多少事情,赵俨都一清二楚。从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既然被翻出来,那便是罪有应得,盖也盖不过去的。

    孟修远攥了攥衣角,正要请罪,却听赵俨笑道:“不过也正常,朕也不及先帝,就算你是第二个孟太傅,朕也未必能是第二个先帝。”

    林昭闻言道:“先帝清明在躬,仁孝遍物,却不会纵容一个林昭在侧大吃大喝,举止粗犷。” 话音落下,他将手上的半块点心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陛下容臣放肆,陛下仁爱万物,雍容大度,陛下是明君,亦是贤君……”

    赵俨欲言又止,终是摇了摇头,指着林昭朝孟修远道:“三岁时便是这样,如今过了十几载,仍是这样,再过几十年,你再替朕看看,他这秉性还改没改。”

    从宫里出来时,林昭已是吃饱喝足,而孟修远则彻底断了拉张仁昌一把的念头,也对,那样一个人,有什么好说情的。

    “也不知北边如何了。” 林昭叹道,马车缓缓行驶在街上,嘈杂的叫卖声穿过帘子直达脑海,却不让人觉得吵闹,反倒有种太平盛世的错觉。

    “沈将军虽年迈,可也是身经百战,区区北栖,不足为虑。”

    ……

    马蹄疾驰而过,扬起漫天的黄沙,沈定西一手紧攥缰绳,一手则拽住麻绳,麻绳另一端五花大绑的是北栖战俘。

    首战告捷。

    北栖被逼退,沈军统共俘虏了三十一个北栖蛮人。

    “阿翁!又逮到一个。” 账内温暖如春,一盆炭火烧得正旺,沈定西端起陶碗牛饮,最后一抹嘴,再凑到沈泰跟前烤火。

    沈泰将她打量一遍,确保没有负伤才放下心来:“明日起就别出去了。”

    京中秋色是浓,北边却已经下过一场小雪,北栖人得过冬,可榷场已经收了,他们要想挨过年末,就得想方设法犯边,掠夺物资,阔一阔他们的土地。

    可谁家不过年呢?

    “知道了。”

    “多穿点衣裳,袖口给我收紧喽,在北地里若是染了风寒,可不会轻易好起来,有些还能要了人命。” 沈泰将风干肉递给沈定西。

    沈定西接过:“阿翁,军情可送出去了?”

    沈泰点头,又听她问:“此番旗开得胜,是否该犒赏将士?”

    沈泰闻言笑道:“当然,今夜宰羊吃。”

    “太好了!” 沈定西起身:“我去看看伤情,再有清点军功。” 有了沈定西随军,许多事情都不必由沈泰操心了,换了以前,虽说有副手在,可总也不放心全权教给。

    “小娘子。” 阿彤翻身下马,紧随其后的还有长长的车队,上头满载货物,半月前她奉命到县上采买,正要返程,有一京商风尘仆仆赶来,送了一整袋药材,另外还有一封信。

    “是望司直托孔氏的商路带来的。” 阿彤从怀里掏出信纸递给沈定西。

    信封摸起来不厚,但沈定西很开心,小心将它收好,接着办事去了。

    ……

    张行简的腿还未迈过门槛,便见张清迎了上来,她想问的当然是张仁昌的事情,自打张仁昌被立案,各方的官员隔三差五就要进尚书府里查证,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也很难常常往书院跑。

    “大哥,爹爹他……”

    “尚不明了。” 张行简自顾往自己的院子里走,身后的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