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飞舟闷闷不乐地盯着封瑾，问:“封先生是不是喜欢被人伺候？”

    “这话问的。”封瑾都笑了：“谁不喜欢被人伺候？”

    人往上爬不就是为了成就感和享受？

    “可是我伺候不来。”俞飞舟闷闷不乐：“伺候了您还打我。”

    封瑾说：“不用你伺候，你跟他们不一样。”

    俞飞舟立马感动得眼睛冒星星：“封先生……”

    封瑾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补充完一整句话：“你是晚辈。”

    俞飞舟当即脸垮:“我可没把你当长辈。”

    正聊着，外卖到了，俞飞舟跑去开门，拎回来大袋小袋往桌上摆。俞飞舟一只盒子一只盒子开盖，开着开着怪封瑾：“你就干看着不帮帮我？”

    封瑾站起来，看了眼袋子里油乎乎的麻辣烫，又把袋子系上：“别吃这个。”

    俞飞舟说：“可好吃了，我平时都不敢吃。”

    封瑾说：“不卫生。”

    俞飞舟说：“买都买了，不吃浪费了。”

    封瑾说：“让小李吃。”

    “啊？”俞飞舟看了眼颠勺的助理，心虚地说：“不好吧。”

    封瑾剥削惯了不在乎，说：“没什么不好的。”

    食材有限，助理没做多，只简单弄了清炒白菜、蒜蓉排骨、莴笋炒肉、肥牛滑蛋和一碗紫菜蛋花汤。摆好菜，助理就拎着俞飞舟点的外卖走了。

    俞飞舟问：“小李哥哥去哪儿？”

    封瑾回答：“吃饭。”

    俞飞舟有些过意不去：“他不跟我们一起吃？”

    封瑾说：“他几时跟我们一起吃过？”

    “可是……”俞飞舟不忍心：“这次是他做的。”

    封瑾保持了一贯的冷漠：“花钱雇他，叫他做什么都是工作。”

    俞飞舟忽然难受，他总忍不住把封瑾对助理的态度类比到自己身上：“你在我身上也花了钱，那我是不是也要像小李哥哥那样，你说什么我做什么？”

    封瑾给俞飞舟夹了块排骨：“你跟他比做什么？”

    助理厨艺非常好，排骨炖得鲜香，可俞飞舟就是提不起胃口。

    封瑾问：“怎么不吃？”

    俞飞舟说：“喂我。”

    封瑾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俞飞舟重复了一遍：“我要你喂我。”

    封瑾无语了：“老实说你今年两岁还是二十岁？”

    俞飞舟面无表情：“不是你说的我跟别人不一样吗，那我就要你喂，我现在就两岁，你到底喂不喂？”

    “你——”封瑾“吭”一筷子戳穿排骨骨头，盘子也跟跟着碎。封瑾把穿透的排骨怼俞飞舟嘴边说：“张嘴。”

    这要换一般人肯定吓死，但俞飞舟注定不是一般人，他低头咬了口肉，说：“盘子你得赔。”

    封瑾冷笑：“赔，怎么不给你赔。”

    儿子果然都是讨债鬼，没成的也一样。

    俞飞舟拿过封瑾穿通排骨的筷子，慢条斯理地啃，啃完了说：“既然我跟别人不一样，那就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正好我也不想跟别人一样，通过小李哥哥联系你。”

    封瑾从兜里掏出手机，放弃了挣扎似的：“密码4个1。”

    “嚯，这么缺一。”俞飞舟拿过手机存进自己号码，并骄傲地给自己备注为“万里挑一俞飞舟”。

    顺带看了眼封瑾的通讯录，干干净净，就存了他一个人号码。

    俞飞舟自言自语：“封先生不会跟老头似的写电话本记号码吧？”

    封瑾立马在俞飞舟头上敲了一下：“我就不能用脑子记？”

    俞飞舟幽怨地看了封瑾一眼，把手机还给封瑾，听封瑾评价他改的备注“什么玩意儿”，正准备跟封瑾解释网络流行用语的意思，就见封瑾把备注改成“小兔崽子”。

    “喂！”俞飞舟震怒，要改也是改老公，改小兔崽子什么意思：“你乱改什么呀？”

    封瑾一只手就把俞飞舟摁回座位：“乖乖吃你的，闭嘴别说话。”

    俞飞舟刚吃完，助理就从外面进来收拾残局了，俞飞舟到底不是资本家，没办法坦然地使唤助理，上去帮忙。

    助理说：“俞先生我这边不忙，您还是去客厅陪封先生吧。”

    俞飞舟说：“没事儿，他一个人也挺好。”

    这倒是实话，封瑾一个人坐客厅回消息，不像需要人陪的样子。

    两人并肩洗碗，洗着洗着，俞飞舟忽然问：“小李哥哥，封先生给我电话了，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封先生电话？”

    助理一愣：“除了公司的股东们……应该只有你。”

    俞飞舟笑：“我果然和其他人不一样。”

    助理明白，俞飞舟口中所说的“其他人”指的是封瑾花钱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