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安莱和杨泳说明了情况后，杨泳便命令林修为于安莱打开所有的系统权限，但林修担心哪天方婷找他麻烦，于是就只给于安莱开了所有的浏览权限，操作和修改的权限都没给她打开。

    得到系统权限后，于安莱便马不停蹄地去翻查方婷的所有工作记录，尤其是她近两个月的审批情况。

    一般来说，十个领导九个贪，方婷好不容易身得到这个位子，不捞点钱岂不可惜了。

    对于方婷来说，如果要捞钱，最合适的方式就两种，“干私活”和“吃回扣”。干私活这种事情除非客户来公司闹，否则是难以查起的。所以唯一好抓到她把柄的就剩吃回扣了，可方婷作为公司的二把手，基层的采购和销售她都不能直接接触，那她还能以什么手段捞钱呢。

    这段时间于安莱忙得紧，严詡也没闲着，她白天干着自己的本职工作，晚上就帮着于安莱一起看系统。

    起初，于安莱怕耽误她学习，便没有答应让她帮忙，谁知一天夜里，于安莱起床上厕所，竟发现严詡趁她睡着了，熬夜帮她看系统。

    无奈之下，于安莱不得不答应严詡的帮忙了，但前提是要求她绝对不能再占用休息时间。

    三天后，严詡在翻看方婷审核记录时，发现无论是合同，付款确认，还是返款审批，东城区孵化器地址的审批流程总是最快的，甚至有些销售人员在系统里输错了客户名称，方婷都懒得追究，也让其通过了。

    但是东城区的孵化器地址并不是属于创富自己的，创富自己的地址业务仅有朝阳区，丰台区，海淀区，三个区各有七八千户的地址，分别由对应的分公司来管理。

    而这家东城区的地址则是属于一家叫融汇信通的代理公司，属于别家的外部地址。创富也只是作为“代租”，赚取差价而已，为了便于给客户开发票，每户东城区地址的租金要先打入融汇信通的公户里，等到月底，再由融汇信通将累计的差价，统一返款到创富的账户里。

    严詡回想起来，这一个月陆婷都要求各分公司重点销售东城区地址，她如此极力地开展外部地址的业务，其中恐怕会大有文章。

    坐在旁边的于安莱看见严詡微皱着眉头发愣，便在她眼前挥了挥手，问道：“在思考什么呢，这么严肃的样子。”

    严詡回了回神，看着她道：“你知道融汇信通这家公司吗？”

    “知道啊，东城区的孵化器地址就是他家的，三个月前陆董一接手公司，就和这家公司签了战略合作协议，承诺带销他家一千五百户的地址。”

    “但是那个时候恰巧也是方婷来公司的时候！”

    “你的意思是，和融汇信通的合作，实际上是由方婷一手促成的。”

    “嗯嗯，我看了方婷的审批记录，这个外部地址她审批得很快，也很松，从前两个月的销量来看，累计已经有四百家了，都快超过咱们公司自家地址的销量了。”

    “那又能说明什么？不管怎么说，公司都是挣钱的。”于安莱不解道。

    “你换个思路想想看，如果她和融汇信通私下签了什么协议，承诺每月完成多少，然后…，”

    于安莱瞬间茅塞顿开道：“吃回扣！” “四百户地址，就算一户地址，给她100元的回扣，那么她也已经吃了4万元的回扣了！”于安莱咋舌道。

    “没错，如果陆琳知道她最信任的表姐背着她搞这种事情，而且还弄得公司上下人尽皆知，那方婷想不走也不行了。”

    于安莱一拍即合道：“真的是，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呢。”

    严詡道：“不过这些还都只是我的推测，具体还需要你去核实。”

    “那是当然，只希望这次能一举击中，也不枉你为我浪费这么多的时间。”

    严詡温和笑道：“为你，那不叫浪费。”

    说着，严詡抱起了于安莱，“这次，…我想了。”

    于安莱贴着严詡的胸口，扭捏道：“你，你不是说睡前一定要看书的嘛。”

    “于老师，学生今天想偷懒了，能否通融一下。”

    “那…好吧，仅限今天，从明天开始不许再干别的了，必须好好准备考试。”

    “是，于老师教训的是，学生谨遵师命。”

    于安莱莞尔一笑，随手解开了自己的睡衣腰带，露出洁白如玉的肌肤，“把握好时间，明天还得早起呢，你别太久了。”

    严詡猛地亲了她一口，“放心吧。”

    第二天，于安莱便安排了李思琦冒充普通客户，去跟融汇信通的销售经理谈合作，以打探情况。

    一个小时后，李思琦拿着笔记本来到了于安莱的办公室。

    “经理，我已经问清楚了。”李思琦道。

    “嗯，说吧。”

    “按照他们的报价，正常的底价是一户4500，如果一个月销售一百户地址，一户底价是3500；销售到一百五十户，一户底价是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