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逼宫(二)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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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木敬言去年没了,木家便是木秋荷做主,执掌木家军。说起来,木家军不过千数人而已,却个个骁勇善战,比禁军战斗力更强。

    皇上见木秋荷巾帼英雄,又为了抚慰她丧祖之痛,特地封她为殿前副都点检,与王凝浩一同执掌殿前军。王凝浩在前朝镇守,木秋荷则可任意穿梭于后宫之中。

    谁知后来出了这档子事,木秋荷的这个职位正好给慕容谨行了方便,慕容谨再三向秋荷保证,说自己只是放手一搏,与慕容恪争个高低,否则他这一辈子都意难平。秋荷亦知慕容谨的心事,被他磨了几日无法,一面怕自己不出手让慕容谨出了事故,实在舍不得,一面念着侥幸,若慕容谨一举成功,她便是当之无愧的皇后。

    可事情的发展远远出乎她的预料。

    这一刻,她觉得慕容谨是疯了,她觉得他陌生、乖戾、可怕,再不是与她耳鬓厮磨的官人,她甚至希望慕容恪的军队尽快攻破城门,阻止最糟糕的事发生。

    然而一切,都已来不及了。

    “你也要背叛我?”慕容谨双眼猩红的拽住她的手将她拉了起来,凄厉一笑,“没关系,你走罢,把木家军给我留下。”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眼泪打转滑落,木秋荷掩面道:“我真后悔信错了你,白白将你送上绝路……没有父皇的支持,也没有百官的拥戴,便有禁军十万又能如何?慕容恪他手上足足有二十万的兵力,你怎与他抗衡?!我若留下木家军,不过是叫他们白白送死,他们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傀儡!谨,我们走吧,你随我走罢,乘着大军还未入城,你随我走吧……”

    “走?”慕容谨仰天大笑,“我们能走去哪里?”倏然眼神转冷,吩咐旁边一个士兵道:“你,带王妃下去,即刻送王妃出城。”

    那人领命,向木秋荷一揖道声“得罪”,便小心扶着秋荷的胳膊请她离开。秋荷强扭了几下挣脱,满脸泪痕的向慕容谨看去:“我自己走。”

    对皇帝叩一叩首,走到殿外,再次拔剑对阶下密密麻麻列阵的军士道:“木家军听着,现在撤退,随我出城!”

    慕容谨见状面色一沉,连忙追出,取出腰间令牌沉声命道:“谁也不许随她离开,否则军法处置!”

    虽说军令如山,然木家军是木家的私有军队,只忠于木家后人,在此两难情况下,毫不犹豫选择了自己的正经主子,准备撤军。

    慕容谨大怒,竟准备叫手下禁军放箭,直对准木家军的方向。秋荷气的浑身颤抖,走下阶去与木家军并列,拿剑指着慕容谨恨道:“那你便将我一起射死吧!”

    抹尽眼泪,木秋荷回归了平日里冷静沉着的模样,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虽不畏生死,却不能不顾虑木家军的兴亡,祖父将木家军传给她,为的就是让他们一步步壮大起来,为国尽忠,他们应该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而不是在这里,跟着慕容谨做困兽之斗!

    沉默良久,在场诸人都能感受到气氛的凝固,最终慕容谨转身踏入殿内,众人皆松了口气,伏在四方的禁军收起箭弩,待木家军散尽之后,占据了紫宸殿前的位置,整个过程井然有序。

    这一下,就损了五千精兵。

    可若真的动起手来,那就不止这个数目了。

    外面大军还未进城,里面就先混乱,难免人心惶惶,不如放木家军离开,求得一个安稳。

    殿内,百官差不多都明白了眼前的情况——想必皇上并不曾出城,而是被慕容谨藏了起来,如此一来,慕容谨便成了城中的人心所向,杀伐决断宛如帝王一般,不受皇帝的拘束,一面又将皇帝牢牢的握于手心,挟天子令百官,谁敢不从?

    在场许多官员想明白后,不由都横眉怒目指着慕容谨骂的唾沫横飞,慕容谨也不理他们,只将几个在翰林院供职的官员挑出来,当着皇帝的面命他们写诏书。

    诏书的内容,自然是诬陷慕容恪带兵谋反,废除其太子之位,以及皇帝年老,将皇位禅让给魏王。那几个翰林都是硬骨头,便是拿剑指着他们的脖子都不肯写,只对着慕容谨大骂。慕容谨怒极,竟将剑指向皇帝,一时间殿内鸦雀无声,人人面如土色,便是那几个翰林都吓的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慕容谨用皇帝的性命威胁他们,他们不敢写,也不敢不写,最终竟拿剑抹了脖子,英勇就义,慕容谨便一个个的把翰林院的人挑出来,翰林院里的都是些文人,文人最重声名,当着百官的面写下诏书,无非是对自己人格的侮辱,最终竟一个个就义,杀到后来,慕容谨也麻木了,手起刀落便是一条命。

    “谁为我拟诏,日后待我登基,我便封他为国公。”慕容谨噙着冷笑踏过满地的尸体,剑硌在地上,嗞嗞作响,随手便揪了一位官员的衣领,笑问:“你呢?你写不写?”

    那官员本是翰林院的一个编修,根本不具草拟诏书的资格,然此时此刻也顾不得了,他面容胀紫,眼见着慕容谨的剑缓缓对准了他,忙捣蒜似的点头,颤抖发声:“臣……臣愿为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