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疼痛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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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囚雀衔环》 

    温言送完了柏清舟,便早早被望尘领着回到了柏清河的院中,他难得在这种等待中体会到了一丝焦躁与煎熬,幸好望尘的性格随了正主,也是个叽叽喳喳的碎嘴子,硬是坐在旁边坎天说地,自顾自地闲扯了一大通,温言听着,时不时点下头,又或是回一两句,也算是勉强分散了点注意力。

    就这么点小回应,却显然给了望尘不小的动力——毕竟平日里若是他在柏清河耳边这么叨叨,指定已经被送了句“有多远滚多远”了,难得遇到个这么捧场的听众,自然是越说越起劲,甚至连柏清河跨过门槛的动静都没能发觉。

    而温言落座的位置正好对着院门,他心下不安,下意识便会时不时抬眼朝着门口张望两下,如今总算是见到了柏清河姗姗来迟的身影,瞬间从座位上站起身,向前迎了过去。

    他的观察力何其敏锐,一眼便注意到了柏清河走路姿势的异样和衣襟上成片的血迹,也就瞬间猜到了柏清河这一趟去得肯定不怎么顺利。

    虽说这份不顺利算得上是意料之中的结果,温言却也免不了有些失落。

    柏清河本想装成个没事人去宽慰温言,可瞧着对方的神情,心念电转,又觉得自己指不定已经露馅了;那反正也瞒不过了,不如索性朝着反方向努力努力。

    “哎哟……”

    既然心下已经有了盘算,在这撒泼耍赖的事上,柏清河的执行力还是相当高的,瞬间便虚弱地哼唧起来,瞅准了时机,整个人虚靠在温言身上,好像突然从受了皮肉之痛变成了个彻头彻尾的伤残病人,完全自理不能,非得人给扶着才好。

    他这么一靠,一股无法掩盖的血腥味瞬间便飘向了温言的鼻尖,吓得人脸色都白了三分。

    可温言暂且还不知道柏清河这个人形大挂件到底是伤在了何处,于是两手伸也不是收也不是,只好就这么僵硬地悬在半空,最终还是靠着柏清河自己左蹭右蹭,给放到了腰间。

    虽说就这么两三下的功夫,却也足够温言咂摸清楚对方的伤势何在了,只不过到底是关心则乱,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很疼吗?”

    “疼啊,我爹那臭老头这回可是发大火了,我整个后背都快要被他那鞭子抽得没一块好肉了,”柏清河憋着嘴,可怜兮兮地趴伏在温言耳边说道,“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接下来最少也得修养个十天半月的,万一到时候落了个残废……”

    “别瞎说这些。”温言皱着眉,抬手捂住了柏清河的嘴。

    柏大帅会发火,其实完全在温言的意料之中——试想,自己含辛茹苦养出来的接班人,好不容易脱离了皇城内花天酒地的声色场,有了点正形,转头却又带了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野男人回家,这种事放在哪个父亲身上,只怕都是接受不来的。

    只是温言怎么也想不到,柏清河说让他住在柏府,这还没能住过头一个晚上呢,闹剧竟然会发生得这般快。

    温言看着柏清河身上那被血浸染的衣衫,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得出底下该是怎样血肉模糊的景象,心里说不上来的心疼,几乎都要有些后悔起来——要是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出,哪怕柏清河再怎么软磨硬泡,哪怕柏夫人再怎么如火热情,他都一定会推拒掉住来柏府的事。

    眼下,柏清河靠在温言肩头,又有模有样地哼唧了几声,却始终没能得来半点回应,这才总算是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偷摸着瞄了眼温言抿起的唇角,心下暗道一声糟糕,这是逗过了头,真给人弄心疼了,要是没法快些哄好,只怕这人心里又要滋生出些不利于他谈情说爱的念头来。

    到时候万一又给人吓跑了,他还能找谁说理去?!

    柏清河恨不得返回去抽几分钟前的自己一个嘴巴子,心下懊恼,面上却只能讪讪一笑,找补道:“没事儿的,臭老头就是心里有点落差,其实下手还是收着劲儿的……”

    “虽然这伤看着是挺吓人的,但其实都只是些皮外伤,真的,一点筋骨都没碰着,最多养个两三天就都好了,我保证,保证到时候又活蹦乱跳的……”

    “哎呀,你想想,我可是他心爱的小接班人,他要是真下狠手给我打出了个好歹来,到时候还有谁能来接他的班,放他云游四海去……”

    柏清河这会儿急于向温言证明自己是真的没什么大事,自然是什么话都往外冒,嘴皮子都快要搓冒火了,才总算是让温言的脸色好看了些。

    “不行,还是得找个医师来看看,”温言眉头微松,瞪了柏清河一眼,“快回屋里趴着吧,都这样了,真亏得你还能说些俏皮话……”

    “找,都听你的——望尘!”

    柏清河忙不迭地应了,扬头一嗓子,后文还什么都没说呢,望尘就已经从墙头一跃,来无影去无踪地跑了。

    望尘的办事效率高,没一会儿的功夫,一位老医师便被领进了门来。

    此时的柏清河已然褪去了衣衫,用被褥盖住了下半个身子,直挺挺地趴在榻上;温言则是靠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