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疼痛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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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的地上,手边规整地摆放着染尽血色的衣衫,却是有意偏过了头,避过去看那狰狞的伤口。

    方才柏清河脱衣时,衣衫早已与绽开的血肉融为了一体,因此,剥离的皮肉之痛自然是免不了的,饶是柏清河再怎么想表现得云淡风轻,一声不吭,中途却也是忍不住倒吸了几口凉气。

    这一切温言全都看在眼里,他自幼便日日活在刀光剑影之下,自然更能切身体会这其间的疼痛,所幸医师来得及时,简单看诊过后,提出这皮外伤只需每日换药静养即可,等过几日结痂恢复后,便再无大碍,他这才总算是彻底放下了心来。

    换药的过程并不繁琐,只不过柏清河不喜有不熟之人每日进出他的院子、近他的身,因此老医师清洗伤口和换药时,温言得时时看着——从明日开始,这“重担”只怕是要落在他头上了。

    温言一手搭在榻上,无意间与柏清河指尖相贴,感受到了                                                对方下意识地颤动。

    这清洗伤口的痛温言也受过无数回,自然是有所知晓,望着柏清河汗津津的面容,又不由得更加心疼了起来。

    柏清河倒是很有闲心地翻过了温言的手心,伸出两指捏了捏:“没事儿,不疼的。”

    这话说出来跟骗小孩子似的,配上那还在一抽一抽的指尖,真是一点也没有说服力。

    温言就这么定定地望着他。

    “真的,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来亲我一下,”柏清河挑眉一笑,伸着脖子朝温言那边探了探,轻声道,“温言,你亲我一下,我脑子里便只会想着你了,自然就感觉不到痛了……”

    ……这个惯会臭贫的混蛋。

    温言被这话说得面红耳热,只觉屋内温度都上升了些许,本想扭头当作没听见这浑话,可一对上柏清河那认真期盼的目光,又不由得败下了阵来,最后到底还是偷瞟了眼正在认真敷药的老医师,钻着空子,又轻又快地在柏清河的唇角啄了一下。

    柏清河得了便宜,眼下却实在不是个卖乖的好时机,只好将脸埋在榻上,闷闷笑了两声。

    不明真相的老医师还以为是自己下手太重,给这位少爷按疼了伤处,只好又小心翼翼地收了点力道,好不容易给裹好了伤处,便立马收拾好了药箱,脚下抹油似的跑了。

    温言生怕那位老医师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待人走后,狠狠瞪了柏清河一眼。

    柏清河这才得以笑着翻下床榻,将人按着又亲了个心满意足。

    静养的这几日,柏清河就跟那闲不住的偷油耗子似的,整日里都手痒得紧,屋内屋外转了个百十来圈,似乎看什么都新奇,伸了爪子左摸摸右摸摸,却怎么也动不过瘾,最后往往是被温言一个眼刀给按回了榻上,这才实在是怀念起了自己曾经能上蹿下跳的好日子来。

    正巧那千金台的伍弗这几日陆续给府上送来了点东西,都是对着温言提供的画像所找来的药材,柏清河又正好闲得发慌,没事儿便琢磨起了这药材的外观与用途,一一对照起来后,才亲自慎之又慎地将其纷纷收入了自己的小库房。

    被他这么一弄,温言自己反倒对这事儿没那么紧张了。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俩似乎总是这样,比起自己,更恨不得将一整颗心都悬挂在对方身上才好。

    除此之外,温言这几日被柏夫人领着,将这柏府逛了个遍不说,更是陪着出门置办采买了不少物件——若不是马车空间有限,温言毫不怀疑这些东西还能再多一倍不止,其中什么琐碎的彩头、零件都有,大有一副要让他常住于此的架势。

    想来是那一晚柏大帅说也说过、打也打过了,见这事儿木已成舟,根本劝不住,一家子的胳膊肘都拐到山外边去了,也就只好就此作罢,捏着鼻子认了,没再多说一个不好。

    于是温言又没能抗住柏夫人和柏清河的轮番攻势,真就这么在柏府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