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一枕槐安·上 第(4/26)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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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往,估计他也无处藏身。

    “找我做什么?”

    槐安的声音突然出现,祁瑶仰头,看他竟靠坐在房梁上,嘴里还在嚼什么东西。

    “你吃什么呢?不对,你什么时候在这的?就没人发现你吗?”

    “本少侠十二岁潜入剑宗萧门偷骨梁剑他们三日后才发现宗门失窃,十四岁夜袭……”

    “十四岁夜袭永山,剿灭四百山匪。”祁瑶无奈,“这事你都说了不下八百回了。好汉不提当年勇,九百少侠,你这样一点也不帅气。”

    “九百万。”槐安纠正。

    “靖国,有一个复姓叫九百,你就不能假装自己姓九百叫万吗?”

    槐安若有所思:“这么麻烦?待我去杀光他们。”

    祁瑶知道他又在胡言乱语,懒得打理,突然发觉自己方才心中那难过的心情被槐安一闹,现在减轻了很多。

    宫人推门进来告诉她可以走了,祁瑶穿着沉甸甸的公主服,坐上四马同拉的马车,上车前侧头看了眼,看到人群里哭成个小泪人的沈云意。

    她冲她眨眨眼,随后坐如车内。

    耳边是绵延的鼓声,百姓齐呼:“恭送和丰公主。”

    祁瑶掐着自己的手指,还是没忍住,泪水滴落在衣裙中,很快就消失不见。

    冬日白天短,不能总遇到客栈驿馆,有需要原地过夜的时候。

    来接祁瑶的北离使团中的一人见宫人们忙里忙外的搭建帐篷,还在帐篷内外摆屏风盆景,面露不屑。

    两次后,有宫女终于忍不住,质问道:“你笑什么?”

    她的声音很大,引起身边人的注意,那北离人又嗤笑一声:“你们中原人,真是娇贵。”

    “大胆!区区一个使官,也敢随意评价我们公主?”

    “你们公主都没说什么,你算个什么东西?”

    “靖国境内,岂容你猖狂!”靖国的宫人们听不下去,纷纷上前,北离随从也聚集起来,场面一下子僵持。

    祁瑶知道这事时正在不远处的林中和北离使团首领那科韩探讨两国箭术的差异,传话的人刚禀报完,祁瑶就惊呼一声。

    原来是她手中的北离十字弩意外脱手,射中正在吃草的北离马的马鞍,马儿受惊,挣脱缰绳往僵持的人群冲去。

    祁瑶赶紧快步上前,那科韩紧随其后。

    马儿将人群冲的四散,好不容易被制服,祁瑶关切道:“畜生无状,因枝末小事突然发疯,你们可有受伤?”

    又吩咐宫人:“我那有些疮药,去取来。”

    “区区小伤,用不着药。”人群中有一人开口,正是方才挑事的人,他捂着流血的手背看了眼被牵住的马,想不明白究竟是如何伤着自己。

    祁瑶没再坚持,只对一擦伤的靖国宫人温声道:“他们生活之地与我们不同,耐伤的能力也厉害些,你去取些药分给宫人们。”

    “我怎么听着,公主这两句话说的,好像有些别的意思。”

    那人又开口。

    祁瑶微微蹙眉,回头看他:“你是谁?”

    那人一噎,目光变得冰冷:“北离副使,曹天。”

    祁瑶点头,没再理他,曹天见被忽视,生了气,没等他发作,祁瑶哦了声,再次看向他:“你是北离曹家人?我记得前些年北离来使有一个叫曹勇的,与你是何关系?”

    “家中嫡兄。”

    祁瑶笑:“曹勇丰神俊朗,你亦玉树临风,从前就听闻北离曹氏出人才,果然名不虚传。待我入开阳,定要见上家主一面。”

    曹天见祁瑶是这种态度,沾沾自喜起来,丝毫没察觉一旁的那科韩早已黑了的脸色。

    曹家原是蒙阴旧臣,靖国的公主却听过曹家盛名,这不公开打北离部族的脸?

    宫人们也搭好了帐篷,祁瑶以舟车劳顿为由离开休息。

    宫女为她沏茶,祁瑶叹了声:“小芜,以后莫要如今日这般冲动了。”

    被叫小芜的宫女就是方才质问曹天笑什么的人,她低着头,眼泪滴答滴答的落,祁瑶无奈:“我也没说几句话,怎么就哭了?”

    小芜还是低着头,将煮的正好的茶递给祁瑶,又往地龙里放了几块银丝碳,才小声说:“他们对公主不敬。”

    小芜以前是彩云宫的宫女,只来了一年,自告奋勇要陪祁瑶去北离,只因祁瑶曾在她生辰那日恰巧给了她一包糖豆子。

    她无父无母,在世上也没有牵挂,其他宫人不想去,那她便去。

    “我知道。”

    “若是在从前有人敢这样同公主讲话,必会拔了他的舌头喂猪。”

    祁瑶失笑:“我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竟会让你觉得我要拔人舌头。”她摆摆手,赶人,“出去吧,我累了,想睡会。”

    小芜退出去没多久,槐安穿着宫人的衣裳端着饭食走进来,祁瑶哟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