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3/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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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何家要钱被赶了出去,凑巧被跟着韦相爷出门的祁晏看见,顺手给了袋银子。
三年后,何必找到祁晏,还了他两倍。
祁晏问他叫什么,他说:“我叫何必,何必计较的何必。”
他让祁晏帮他回何家,与京城少爷一样读书。他被视为低贱该死的野子,在何家会是怎样的待遇他不会不知道。
无人知道何必身后是祁晏,他是他隐在暗处的刀。何家被何进忠连累也是何必的手笔,他怂恿何进忠主动招揽常觉寺围我一事,何进忠也蠢,竟真觉得他动辄打骂侮辱的弟弟会真心为他出谋划策。
杨家倒台后,何家男丁十岁以上赐死,妇人与幼儿流放。而何必因为揭发何家罪行,大义灭亲有功,不予追究。圣意是何必亲自传的,杀何进忠那天也是何必监刑。
祁晏还问过他,不是何必计较吗?怎么还至何家于死地?
何必徒手抓起一个鸡腿就开始啃,吃了一会才笑眯眯道:“陛下听错了,臣当时说的是何必,计较。”
祁晏扬眉,敲了敲酒盅:“给朕满上。”
何必立即倒满了酒,双手拿起自己的酒杯和祁晏碰了一杯:“敬陛下。”
那天何必喝了十几坛酒,挂在祁晏身上边唱边嚎,要不是祁晏躲得快,差点就要吐在他身上。何必扑通跪地,邦邦三个响头,大喊一声:“陛下!”
方德喜在一旁仔仔细细为祁晏擦衣服,祁晏听见这话嫌弃地看他:“干什么?”
何必跪得笔直,正要往祁晏那边爬,被祁晏呵退:“就在那说。”
“臣弄脏了陛下的衣服,臣给陛下洗!”
“洗衣服这事用不着你。”
“陛下!”
声如洪钟,祁晏叹了口气:“我不聋,你小点声。”
“陛下!”何必压根不管他,托起酒坛,“何必愿当牛做马,誓死忠诚陛下!”
说着就要再喝一坛。
“别擦了,”祁晏从方德喜手里抽出袍子,指了指吨吨喝酒的人,“赶紧去给他拉住,再喝下去就只剩死牛死马给朕做事了。”
酒醒后,何必忘了喝酒后的所有事,自然也不记得自己竟然抱着皇帝唱千香阁那些勾栏曲子。
于私下拜见祁晏,甩甩袖子,跪地请安:“臣何必,见过陛下。”
“何必计较完成了,以后怎么何人介绍自己的名字?”
“臣叫何必,与陛下同是天下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何必。”
“谁和你同是天涯沦落人?”
“咱俩小时候差不多,陛下也就比臣吃得饱穿得暖些,没好哪去。”何必嘿嘿一笑,“臣的娘亲还是疼爱臣的。”
“差多了。”祁晏气的走了好几步,气笑了,“朕,九五之尊,你,刑部都官主事,区区五品,拿什么和我差不多?”
“说到这,”何必自己站起来,一脸不满,“我怎么就这点官呢?我这点官我能有啥钱……牵出案子的能力为陛下办事。”
祁晏冷眼看他:“你想要多大官?”
“我初上任若当尚书也不服众,侍郎不错。”
“行。”
何必震惊:“陛下答应了?”
祁晏笑:“侍郎可以。”
何必还在震惊:“真的?”
祁晏还在笑:“这辈子就当个侍郎,可以了。”
说完,折身离开。
“所以说,陛下与何必认识很多年了。”我努力消化着这个信息,想起在刑部牢房初次见他的场景,才明白为何会觉得他那时有些奇怪。
别人见到祁晏恭敬的生怕说错一个字,何必同他们一样但细看并无紧张之意,原是因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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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被禁足后,我吩咐青枝以后任何人出入慈宁宫,必须有凤梧宫的两人跟着,任何人都不能给慈宁宫传信。
我翻看前几日往来慈宁宫的所有记录,想要看看是否能从里面找到些蛛丝马迹。
慈宁宫或是整个皇宫,究竟是谁给太后通风报信,让她如此及时的去祁晏那闹。
如今杨家倒台,太后若想安度晚年,不该与祁晏如此撕破脸。
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正看着,青枝端着茶壶进来:“内务府受陛下吩咐,送来今年新上的白茶,娘娘尝尝。”
我“嗯”了声,继续看卷轴:“放那吧。慈宁宫那送去了吗?”
“送去了。”
即便不喜太后,但我是皇后,表面功夫还是要做,才能不落人口实。
宝灼轻哼,嘟囔着:“娘娘每次有好东西都要分给慈宁宫一份,也不见慈宁宫让吴公公送我们什么。”
我一停,抬头看她:“你说什么?”
宝灼一脸愤懑:“娘娘才是后宫之主,吴公公不该是有好东西都往咱这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