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筵盛宴 第(3/5)分页

字数:   加入书签

A+A-

二人身。

    两兄弟瞳孔境况异诡,眼盲恐怕非先天胎得,反似后天因病或错药种、药量而致失明。

    “请殿下饶恕,小奴幼时没入奴籍,年岁太小,记不清了。”

    奴籍难脱,行事慎微,诸事万般无奈,流连各高门贵府不过亵玩物,由不得自己,与贵族达官的高门世家不同,明赫难得都懂得。

    “我那成日花天酒地的二皇兄,将你们赐给了万妃,还赐了姓,随姓万?”明赫又问,想起那日冷汗不止闹笑话的万礼官。

    好似便是他那混不吝二皇兄家妾妃万氏的亲族。

    南阕绥安王尚纾,景安帝皇二子,乃已故的皇贵君程氏所出,年二十有四,虽未立正妃,府中暗地豢养不少男倌。倒有一妾妃,出生商贾,本为外侍,前几月才因有孕,向帝后请旨,才抬了位份,也不过妾妃。

    “是。”默不作声的瞽奴忽的作复,惹得方出言应答的瞽奴略一蹙眉。

    明赫看向那性子弱怯的瞽奴,细看二人身形仪姿稍存差异。南阕朝一向不重礼教,商贩走卒、农家贫户之女嫁于官家显贵不在少数。

    所谓名分,除正室难做,不可灭妻,其余的尚无明令禁止。奇怪的是,尚中禹竟未将这二人收入囊中,反而赐予万氏为奴。

    说什么情深义重,爱妾盛宠,他是不信的。

    明赫矮身,虚握答话的万以安腕处,将其扶起,指腹无意地轻擦过腕间,凡人眼不可见的咒符微弱荧光渗进肌理,明赫勾笑柔声道了句:“既如此,在绥安王府是何名,便是何名。”

    再扶起另一瞽奴万今安,于腕处悄然印刻下同样的咒符,宽慰道:“既不愿提旧事,也便不提了。”

    万氏二人早闻南阕八皇子拥奇术仙法,想必得知奴仆名姓也非难事,听明赫如此说,怕他瞧出些端倪来,心神不稳,面色露微异。

    “谢殿下。”万以安的性格持重沉稳,远胜于万今安,他神色未动,张口吐字亦明晰,言罢拉万今安一同跪倒,朝明赫行大礼谢恩。

    明赫未道破其瞒隐,随即吩咐瞽奴收拾碗筷,清净残羹剩汤往前堂寻连谷,自个则百无聊赖地取本古籍抄本,坐回榻边读览。

    连谷片刻而归,奉予明赫绥安王妾妃万氏转卖的奴籍身契,道是地下暗市的商贩脸生,得了钱也不清数,逃似的离开。

    明赫不甚在意,略略地扫看几眼,同交易的奴契一道收进箱匣,与房契地契铺面等置在一处,算是确下府内添置二奴的增新。两瞽奴收拾出西屋添置些家用供杨和仲闲住,得了些洒扫打理的轻活。

    南阕历代皇族中好同之风盛行,景安帝年青时后宫亦纳有容貌昳丽的侍君七八,皇贵君程氏生前更是盛宠无衰,尚中禹自是毫无避讳,皇公贵亲购进一双清俊的瞽奴本不是稀罕事。

    妾妃万氏不喜绥安王与男子厮混的也是实事。万以安、万今安两兄弟熟读诗书、容貌清俊,又因眼盲行止不便,在绥安王妾妃底下难免受苛难欺辱,再遭转卖倒也寻常。只是传言那万氏善妒,竟轻易放过,未免是得人授意,还是得提防。

    瞽奴随连谷才知东郊府内无缛节繁文,晓得明赫不喜下人贴身伺候,除不得擅自出府私交、忤逆主家和触法犯律等条例外,他们可谓自由身。

    待明赫好些,也不愿再费功夫,只嘱连谷替他于正堂里再问过些话,至多也不过是询家里长短、擅做何种活计。

    渐渐的,一双瞽奴手脚也便放开了些。

    在外办事的连榛好几日后才回,那日急匆地直奔进府,与新来的瞽奴碰了面熟,还给塞了两包购藏的糖方。

    明赫不知连榛得了何喜事,这般乐气洋洋,也懒得费心,随他造营去。

    屋檐顶上夜里踏瓦声不断,许是杨和仲长住的缘故,竟收敛些。明赫趁偶放晴日秘密出府,或行东郊游山赏景,或返帝城东西北三市闲逛,品茶尝食购些奇巧的小玩意,未曾如言般再往行宫。

    虽杨和仲、内侍暗卫日日将府内情形详载送予褚清衍、景安帝,明赫不大在意,领着同亲王爵的俸禄随性快恣,不问两双奴仆行言亦不允伴陪,多是一人孤身随性独游,很是惬意逍遥。

    终至南阕历年将近,帝都大雪初降,景安帝赴宗庙设祭,得天谕,于乾宫和殿举三日宗室筵外朝宴,邀皇族众亲、群臣百官及各邦使节共庆大阕历新年。

    年后将定下尚未得封皇嗣的亲王号,理宗族世子袭爵承位事,并大赦天下,设百家宴,与民同乐。景安帝八子中,除皇八子年未及加冠不计,余者因个中缘由,尚有三位皇子未定亲王封号。

    年前三日,皇五子尚立奉景安旨意,迎皇八子尚扬入宫赴筵。明赫纵然不甚情愿,拖拉拽曳的被连榛哄上马车,一路颠簸地回了央城。

    彼时,帝城宫门处,尚立率一众属仆静候多时。

    凡年节历日,南阕举国上下同庆,长街结彩张灯,满城银妆灯火万家,繁华更甚。明赫嫌宫廷仪礼规繁矩冗,只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