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各异势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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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派砥柱中流多看重盛会大比,无心小比,却乐得看戏做赏,尤是伏诛歹人之师,也便是栖杨门大长老王复,一向张扬耀武惯了,见爱徒被杀,不依不饶地定要寒寻芳偿命。
据传,平秋山主气定神冷,耐性听罢栖杨老者诉状,神色漠冷,反驳老者那人并非寒寻芳所杀,不应有偿命一说。
明赫生性极护短,翟浦早有见识。
银发老者道是其门内弟子自有门规约束,无需他门插手,丝毫不提受害的山城百姓与初踏仙途道修士,遭人冷眼。状诉碰壁,干脆倚老卖老将事胡乱一通牵扯。
平秋虽名扬千宁全境,万万众中鲜有识得山主,那老者状似神智混沌,瞧着明赫容面嫩稚岁龄不大又生得昳丽,以为是平秋山主哪招的侍奉小奴,喊话要上平秋央山主明理做主,蒙眼一黑告他以下犯上、不敬尊长。
紧接昏了头脑张口破骂他是以色事主的娈妖童,竟胆敢众目之下露面抛头,不知礼义廉耻地僭越掺和门徒中事。嘴里愈发的不干不净,直论床笫欢合的淫艳,曝出其以势压人,豢养娈奴、草菅人命的丑事。
若非明赫横臂拦阻寒寻芳暴起,褚清衍即刻下噤咒将其打翻在地,寒寻芳怕是早瞪红眼,一剑斩杀这虚伪不惭之徒。
好在明赫遇事沉静、思虑周全,老者的言辱尚激他无果,教寒寻芳先行携负伤的横墟玄京人归平秋,伤者带去杏林救治,余下不幸遇害之人的家中亲人由六吾城主安抚并递送恤金,帮料理后事。平秋众人归山半途,栖杨山门暗中欲追被褚清衍遣勾予门人劝拦下。杨和仲心向平秋,喊来查铺的林丈青借杏林验尸的名头从中周旋掩护。
褚清衍一手绝威平息骚乱,又端持公允,以予栖杨山门公道之名掩悠悠众口,将毙命的栖杨门徒的尸身交由杏林索检清查,亲伴明赫回平秋,在静里峰与林丈青特意打了照面。
于是近两日翟浦趁解思过的禁,借褚清衍欲入平秋的契机求得应准先拜平秋。
在见明赫前,翟浦先见的是在静里峰替灵药浇水的杨和仲。杨和仲端得张笑面佛的脸,实则好事,又得褚清衍亲托,自然留他小居。
而明赫隐瞒保下的横墟人江汜暂安置在平秋山底押犯的寒窟里,有山中个中灵精常照看着。
明赫不愿明说,翟浦也不再问,双方心照不宣的转话,便如当年合州睢溪畔,各藏秘隐自匿实意真心。
“你若是来叙旧,我还能与你说上两句,若是替宁央宗的老头来兴师问罪,那大可回去,平秋这几日不太平,你在这也不过惹祸上身。”若恚怪地怨怼,明赫转身进阁。
“与你无干的事,就少掺和。”
翟浦颔首,表面应下,不再多问。
不过片刻,明赫随意取了件暖氅披肩下阁,翟浦不端世俗皇朝贵君架子的耐心等着,璀然笑开地迎上。
明赫问他:“几时到的。”
“昨夜里到的,刚从杏林回来,在静里峰暂住了一夜。”翟浦稍顿,思忖两番又说:“我已向陈掌教禀明,愿入平秋随尊习法,到底需要山主首肯,不知山主是否愿意收留。”
勾予山宁央宗现今掌教乃陈氏族宗陈庆雍,乃北翟陈氏兄之后,本从帝姬翟陈母姓为翟,后陈氏扬名,被奉为南阕神,又与千宁颇有渊源,遂改姓称陈。翟浦拜儿时陈庆雍为师也不过是形式,顶着个名头,历代北翟皇室均择可继大统之嗣入千宁修行三五载,宁央宗不会重视身负继位大任的世俗皇嗣,自也不敢怠慢。
宁央宗对外虽道只是为褚清衍暂供居所,虽无胆明说褚清衍乃宁央宗道祖,然暗地里不知借着褚清衍的尊者名声得了多少好处、便宜。
何况褚清衍在千宁全境称尊,明面虽掌裁决万宗缠事纠纷之权,实际千年在世有九百年闭关不出,行事亦一贯秉公。既是孑然自由身,自不属何宗何门,早向明赫表明移居平秋之意。明赫不置可否,是因面对褚清衍,他无权做择。
奈何日逢诸宗纳徒缴册小聚,褚清衍既已出关,不知何等繁务缠身 ,一时推脱无法,只好暂缓推延两日,再与明赫细讨明论。
他懒得揣思褚清衍奉他同尊的深意,也不愿思忖千宁双尊并聚平秋,宁央宗以及千宁万宗派作何感想。
“太子返朝继位前,学些简朴的术法,于平秋小住两三载倒也无妨。只是我更喜清净,这几日我教华夭将各峰殿阁收拾收拾,你择一峰吧。”明赫行到高树下,停住。
树枝木芽上凝结的晨露圆滚的滑落,云雾间鸟兽追逐。
翟浦推托道:“不劳山主费心,我同杨医郎同住静里峰外舍便好。”
理了理披散的长发,明赫随任的应付翟浦的客套:“算不上费心,褚清衍过几日若是移居搬来,迟早要收拾的,早些打理,好应付。”
“尊者这几日应是忙着应付各宗派的诉状,同各大宗的掌教斡旋,这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