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棋逢对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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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终是明赫深烦无趣,请了宫外顶好的戏班团子,日日夜夜于寝殿内,专挑些难登大雅的调子吟歌唱曲。

    那日,晨起早练的杨和仲惊讶发现,吵嚷的戏班已然消踪,光秃的灵草仙树蓊郁,空荡的池中灵锦鲤畅游无异,走兽飞禽奔逐,活灵更盛。明赫孤身孑然孤立,绾束散发梳妆齐整,恭立于寝殿门外静候杨和仲。

    此前糟乱荒唐,全然为幻法虚无。

    “烦请和仲带路。少年素朴皎衣,不似皇家子弟,沉静更如仙门弟子,泠然飘逸,清绝出尘。

    杨和仲见明赫如此正经稍有不惯,愣了好一会方才道:“殿下请。”

    行间云雾袅袅萦绕,屏风上的梅花好似得活过来一般,鲜明的勃勃生机映画中霜雪,生姿熠熠。

    将明赫领至殿内,杨和仲自觉退离,候在殿外,留明赫孤身,跪坐于屏前蒲团之上。

    “普民明赫,参拜尊者。”名为参拜,实则岿然不动,只盯看眼前梅屏,“听杨使所言,您想见我。”

    “是。”褚清衍直言,散消云雾,坐于屏后。

    “尊者有何事寻我。”嘴上口口声声尊称仙者,却毫无敬畏意。

    殿内燃香袅袅,不甚沉腻。

    屏后之人斟酌良久,开口:“本尊有一事。”

    顿了一顿续道:“想求殿下。”

    “殿下可愿随本尊入千宁山境,上我央山。”世人婉言几转,褚清衍长居千宁境央山,入世甚少,实是不懂如何好言相劝。

    听此直截问,明赫顿笑,眼尾微点血红妖冶。

    “尊者吩咐布衣,何须相求。”

    “我来此,也不过是想见见传闻中的尊者罢了,倒也想问问,为何非要我上千宁不可。”早知褚清衍或有此一问,明赫反问。

    何出巢中灵禽啼,鸣声悦耳犹如珠落玉。

    似不知如何接话,褚清衍望着屏后的少年,突话锋一转,避问道:“殿下归宗大典,择何字为名。”

    “扬。”明赫不觉其他,续而如实作答。

    那方木盘内五字,皆是内府避南阕皇室先祖名讳后随意选出,明赫稍算命格相合,即知五字内唯有扬字稍合命格。

    “八皇子尚扬,”见褚清衍闻言又静默,明赫自顾浅笑道,“望尊者之态,我并未选错字。”

    “其实这名字本不该由我来选。”

    “姓氏传之于父母,名获赐于父母,本也非我名姓,由我来择选,倒是闹笑话了。”自嘲讥讽之意不减,明赫肺腑实言,归宗由他择字做名确是笑话一场。

    “殿下名姓刻牒入宗,该殿下亲择。”明赫眸中转瞬落寞褚清衍瞥见的清楚,出言稍慰。

    周遭绕雾卷旋,他十数年因噩子扰运之事周旋,只求世事行通、天运畅顺,为此必得借眼前夺躯之人之力,循命册所诉扬尚氏名。

    “明赫,只是明赫而已。”褚清衍又道。

    “明者近光,耀亮而清明,赫者张扬,无限荣盛,虽是好名却与我毫无相干。”不仅无相干,甚至于其婴幼时因此赐名携法压命制术,险些害他丧命早夭,“明赫却也并非明赫而已。”

    “听闻此名乃尊者所赐,明赫当真谢过。”

    双掌相叠举至额前凌空一拜,道谢之言,却咬牙尽数冷意:“但愿早日解脱,不受缚束。”

    褚清衍怎会不知明赫戳刺话中何意,景安十二年明赫初诞时为息天下异象,褚清衍确临南阕宫赐名遏灾,故轻而叹曰:“本尊亦是不得已而为之。”

    “人世间到底是诸多迫不得已。”

    褚清衍望屏外少年,厌厌病容倦,了无生息。

    “殿下之样貌,与其躯原本之貌已然相去甚远,至多不过约莫二三分相像,然尔以明赫之名于世,世人识南阕八皇子者甚少。若上千宁,再少些凡尘所扰,于殿下而言有益。”褚清衍循循善诱,只言有益不言无害,因不可出诳语,困活千宁,怎能毫无一害。

    言下之意,如此,瞒骗世人,好做文章。

    “确如尊者所言,世人识我者甚少,往后于正史,唯有南阕八皇子尚扬,明赫不过苍生一野名,用以相称之便利罢了,尊者不必耿耿于怀。”

    “何况此躯与我魂灵本就不足以相配,我以术法改之络脉百骸,驱疾温养,相貌自然有变。若非如此,纵我不曾夺其凡胎躯,此子亦活不过十三岁,尊者所知天运恐怕远不止乱,而是断。”

    “殿下知得天运?”平淡的音嗓讶泛波澜,薄淡的浅颜瞳中映少年姿貌昳丽,晏晏言笑其耀恍然。

    似是诡计得逞,明赫笑开。

    于褚清衍之疑充耳不闻,明赫慨然续道:“虽我延命有效,然肉体凡胎所限,在世定活不过十八加冠,自后尚扬可应顺其天运,救南阕于危难。”

    “尚扬与明赫实为二人,仙者大可安心。”

    “再者,改篡俗朝皇室亲眷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