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宁问了一句去哪里，让面前的少年慌乱迷茫，他也不知道该去何处……

    夜里，她只向怀安要了最后剩下来的药，白日陆子旭送来的吃食都放在了怀安包里，让他带回去给茯苓尝尝。

    “他会欺负你吗？”怀安迷茫地看着乔宁，他不知道乔宁为何要威胁燕王，她又是怎么成功威胁燕王的？

    “不会。”乔宁斩钉截铁地说道。

    “与我走吧。”

    乔宁有些动容，留在此处随时都有威胁，倒不如带着怀安去找神母教。

    可怜她根本不会武功，怎么逃得出严管守卫的程家。

    “相信我。”怀安伸出手，坚定地说道。

    乔宁想到白日谢瑾钰那暴怒的模样，虽然生得花容月貌，却浑身煞气，生人勿近。

    得到乔宁的同意，怀安很小心翼翼地拉着她的手走出院子，他不是第一次抱着乔宁用轻功跳上房梁，以前还在玲珑镇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时，乔宁想试试轻功是何种感觉，总求着他带上她……

    怀安不敢分心，夜里守卫并没有放松。

    乔宁的心脏跳得极快，身旁的怀安轻声安慰她：“别怕……”

    后花园的长墙长满蔷薇花，一簇簇饱满绽放的淡粉色蔷薇花在月色中绝美，他们只要轻轻一跃，翻过墙壁，去往城郊外便可。

    乔宁感觉怀安的手掌心冒着细汗，他不由捏紧了乔宁手，清明的眼睛满是笑意，“我每次进来找你时都能看见满墙鲜花，我先送你出去……”

    “好。”乔宁盯着蔷薇花，花藤有刺，怀安将她送上墙顶，因为她没有武功，只能让怀安先下去，她再小心翼翼地跳下去，怀安可以接住她。

    落在怀安的怀抱里，乔宁松口气，好在夜色已深，她脸红的事实没有被发现，她觉得心脏跳快的原因可能就是怀安，她偷偷瞄了一眼怀安，他正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

    终于跳出了燕王的魔爪，乔宁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展露轻松的笑颜，自顾自地埋怨在谢瑾钰身边做苦工的痛苦，控诉着莫名其妙的规矩。

    怀安静静地望着乔宁，心下开始紧张，拉着乔宁往黑暗深处跑去，他往回看去，耳朵轻轻一动，听到了危险的动静。

    森林早已枯黄一片，乔宁踩着干枯的树叶树枝，随着怀安一起奔跑，直到身后点点火光亮起，她才察觉身后有大批人马追来。

    “姑娘先走吧，我拦住他们……”怀安急促地呼吸着，明亮的双眼含着淡淡笑意，轻声地催促她快点逃离此处。

    “不……”乔宁不可置信地望着身后星星般的火光，她反而推了怀安一把，“你跑得快，先走吧！反正燕王的目标是我，他抓到我，也就不会追杀你了。”

    怀安坚定地摇头，“说好让你走。”怀安难得无礼地推了乔宁一把，任凭乔宁如何说，他都毫不犹豫冲到前方，“往前一直跑，你会看见茯苓……”

    一人怎能抵挡千军？

    乔宁看着颤抖的双手，拼命地呼喊怀安，只听见远处的马匹惊声尖叫，人马摔下的惨叫……

    怀安先解决跑得快的骑兵，他双手持剑，清澈的双眸沾染上鲜红的血液，听见身后的乔宁撕心裂肺地呼喊他，他没有回头，自顾自地挡在军队前方，一人妄想阻止千军……

    终究是叫不回来怀安，他往日那么乖巧，事事都听乔宁的话，望向森林深处，她耳畔全是厮杀的死亡叫声，踩着干枯的树叶，孤冷的月光落在前方，使劲往前冲，不断地呼喊着茯苓，耳畔的厮杀之声渐渐远去，乔宁的眼泪也随风落下。

    茯苓一把抱住她，“你还往前跑作甚？疯了？”

    “怀安……”乔宁抓紧了章茯苓的手，“我们去救人。”

    “小呆头被抓住了？”章茯苓望着四周，果然没看见怀安的身影，她又摇着头，“不可能，他行事小心，武功高强，怎么会……”

    乔宁道：“我们翻墙逃走，根本没人发现……燕王的部队突然出现在身后……”

    章茯苓诧异道：“他留下来了？”

    “对……”乔宁无力地回答。

    章茯苓摇着头道：“不行，就算我回去也救不了他！”她说完此话，看见乔宁抬头满眼的惊慌无助，眼眶通红，明显是落泪。她微微差异地盯着乔宁，从未看到她如此脆弱无助的时刻，只是为了一个身份卑微的护卫。

    怀安……

    自从他们走算后，章茯苓一直和怀安组团，那人话少得可以用手指头数清，心里只有乔宁一人，累死累活地想找到乔宁，也算是忠心的仆人……

    “他确实忠心耿耿，但……”章茯苓也微微低头，声音变得低沉，“他到底是一个奴隶，不值得你付出性命。”

    乔宁怔怔地盯着章茯苓，她大抵也知道自己说话伤人，默默地低垂着头。

    “奴隶……我眼里没奴隶这样的概念……”乔宁擦去眼角的泪花，“怀安就是怀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