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夜事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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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腐娘子不甘心》
英娘的心怦怦直跳,只是欠他们的是何伟,怎么大晚上的来找她?一时间百般糟糕念头纷至沓来,她紧握着云珠的手,手指冰凉,两人都僵住不敢动。
外面的人似是急不可耐,喊起来:“姐!姐!开门啊!”
是宋宽。英娘顿时松口气,但另一股气涌上来。她疾走几步开了门,一把拽住宋宽的耳朵,把他扯进院中。
“就你手劲最大是不是?大晚上鬼嚎什么!”英娘一边骂,左右拧他的耳朵。
宋宽“哎呦哎呦”叫个不停,央求道:“姐,姐姐,好姐姐,轻点轻点。”
云珠在一旁看热闹,“嘻嘻”笑起来。这时听见奶奶在里面咳嗽,问是谁,她忙回到:“没事。”进屋照顾奶奶去了。
英娘兀自觉得不解气,松手又在宋宽身上拍了几巴掌,被放开的宋宽岂能不躲?他往后一转身,躲开一记巴掌,英娘也随即转身,正要补上,一瞥,看到孟思为在门方便站着,这才发现他俩是一起来的。
英娘放下手,放宋宽一马。主要是上次已经展示了自己挥鞭的英勇,却万万不能再加深这个印象了。
宋宽揉着耳朵:“姐,县试终场酒席结束,玉言才告诉我你的事,我很担心你,匆匆赶来,你还打我。”语气委屈得很。
怪不得身上有股酒味。念在他心急的份上,英娘不跟他计较,说道:“你看到我了,我没事,还有力气收拾你。没什么好担心的。”
“怎么可能没事,你现在都无家可归了!”宋宽说着嗓门变大,继而恨恨地说,“都怨那个混蛋,姐,我们告他!那家里也有你的一半,他当保人欠他的,你的不该动,我们让他赔!”
“于我有什么好处?现在他都不同意和离,我告他,更不同意了。”英娘摇头。
“什么?他竟然,我找他算账去!”宋宽气冲冲地要往外走,被孟思为抱住不让去。
“放手让他去,”英娘冷冷地说,“他被打的浑身伤,再让我这个穷困潦倒的姐姐,出钱给他治病!”
宋宽泄了气,英娘说他:“喝了几杯黄汤,就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了?你还打得过他?”
宋宽不甘心:“姐,我们到官府去,他不同意,我们就休夫!”
英娘心思一动,忙问道:“还可以这样吗?”
“怕是不行。”孟思为插嘴道,“自古休妻容易休夫难,男子休妻,可以‘七出’为由,女子休夫,却无根据。倒是可以呈诉离婚,只是……”
“只是什么?你快说啊,玉言!”
“根据我大乾《户婚律》,只有这五种情况可以申请离婚,一,定婚三年无故不成婚;二,夫长期外出不归;三,夫犯事流放;四,夫将妻雇卖与人;五,妻子被奸受辱。可宋姐姐,哪条都不相符啊!”
“唉!”宋宽急躁地跺脚,“这么说,便是无法了?难道让这混蛋拖累我姐姐一辈子?”
英娘心中刚燃起的希望也熄灭了,但她冷静地劝道:“宽儿,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无法,他日未必无招。我,不信天能绝我,纵使再难,我也会寻个办法趟出条路来。你和我一起长大,是见识过你姐姐这本事的。不必烦忧。”
宋宽快步踏过,双手握住英娘的手:“姐,那时你嫁人,我恨我不是哥哥,不能撑起家,倒连累你嫁给那种人。现在我是有时冲动还不成器,但请你万万记得,我能保护你,让我和你一起承担,别把我排除在外。作为你最亲的人,我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你不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滋味。”
此时虽是黑夜,但确乎明亮了。静夜里,有什么声音异常清晰,是欣慰与感动的心跳。紧握的双手像是搭建了一座桥,让亲情的河流在彼此间汩汩流淌。
有晶莹在英娘眼中闪烁,她强咬住唇,阻止他们坠落,她不敢张口说话,哪怕吐一个字,泪珠也会迫不及待地涌出。她努力地平复情绪,好一会儿,她微笑道:“好。”
今夜县试结束,不少学子在街上停留,或是流连酒肆,或是暗访香楼。说话声、笑声与叫卖声掺杂,喧闹鼎沸。与此相反,宋宽与孟思为走在街上,一直沉默无言。
几个少女穿着艳丽,嬉笑着赶去看表演。
宋宽突然开口:“我姐姐以前也那样。”
“嗯?”
“我娘生小弟难产去世之前,我姐姐也是活泼开朗的。”
“你还有个弟弟?”孟思为头一次听他说这事。
“当时就没活下来。那时我六岁,姐姐八岁,从那天起,她就自然而然地扛起家里重担,再就变了。”宋宽说完,叹了口气。
自责道:“悔不当初啊!如果我没逃避,认真备考就好了,我拼了命也要考个官身,护我姐姐一生。”
孟思为轻拍他左肩:“现在亦不晚。”
宋宽微微一笑,左手覆上他的手,说道:“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