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家宴 第(3/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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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觉得姚姨娘那别苗头的样子颇好笑,一堆花拳绣腿,实际也没叨下来几根毛,可见是个拎不清的。

    “一个面热心冷,好似那黄蜂尾上针;一个木讷无措,竟是个闷葫芦,唉。”

    崔柔仪挽着夏若莘入席,贴在她耳边低声幽幽一叹,似是对自家人这副模样也很无奈。

    二房不如她们长房心齐,还有一个混不吝的崔嵩堂兄,值此危急存亡之际,崔柔仪很是头疼。

    夏若莘默默记下,又惊讶于崔表妹这般主动亲近,几乎是直言不讳的提点着自己。

    这让她毫不费力的就摸清了二房各人的脾性,往后相处时也容易些。

    至此,她心里紧着的一根弦渐渐有些松动了,为了回应这番好意,也就顺势挨着崔柔仪落座了。

    瞅着酒菜还没上,二老爷崔均才想起来什么似的,佯装热切的关心道:“呀,三弟连今儿这样的日子也不回来么?道观里东西缺不缺?若少什么只管同我说。”

    崔柔仪面上一哂,半掩着袖子低下头去,只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三叔又不在席上,二叔这是对着谁说呢?

    两世为人,她再清楚不过了,二叔也就是动动嘴而已,银钱凡是进了他手里就没有吐出来的。

    昨日连初来乍到的夏若莘都去道观里给三老爷崔增送过东西了,偏是二房那边没动静,这会儿又放不下面子,非得充些场面话。

    夏若莘本不觉有异,但见大舅一家神色古怪,小辈们都不自然的别开脸去,便不免生疑。

    崔柔仪悄悄拉过夏若莘的手,作势要在她手心写些什么。

    崔培性子直来直去耐不住,不咸不淡道:“你这做兄长的若真有心,待开春天儿暖和了,着人去清水观把三弟那小院子重新修整一番就是了,再淘换些家什,也费不了些须几个钱。”

    崔均面色一窘,似是没料到长兄当着小辈的面拿话来堵他,一时骑虎难下。

    可他又不敢与长兄多话,不得不敷衍着连连称是,自开了席后就不再言语,只顾着美酒佳肴了。

    崔柔仪心生鄙薄,暗暗一笑。

    二叔崔均自来是只管自己舒坦的,眼里哪有旁人,恨不得每一文钱都花在他自己身上。

    他没有功名在身,全靠祖荫才获封了个小官,却又舍不下侯府子弟的豪奢排场,在外银子花得如流水,对内自然就扣搜了。

    夏若莘耳朵留心听着舅父们你来我往的过招,手心里划过一阵浅浅的痒痒,慢慢拼凑出崔柔仪写的三个字:糖、公、鸡。

    崔柔仪也不是有意打哑谜,不过是席上人多不便解释,一直捱到席散了才挽着夏若莘走到廊下僻静处。

    她调皮的扬了扬眉毛,笑着小声解释道:“铁公鸡一毛不拔就算完了,糖公鸡么,时不时的还想倒粘人家几根毛拿回去垫窝呢。”

    “表姐要把自己的荷包捏紧了,日后入了宫还多的是要使银子的地方,小心先被自家人粘了毛。”

    崔柔仪意味深长的留下这句给她,径自走下了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