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一帮坏丫头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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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台濯月》 

    重生以来,崔柔仪断断续续的也做了几桩不大不小的事。

    但自从去了二叔那府里一趟,碰上了狗皮膏药似的姚家人作了一场闹剧出来,倒让她打定主意把一件真正的大事提上了日程。

    这件事就像一株毒蔓,为免越长越多、越缠越紧以致让崔府断了气,须得尽早剪除才是。

    为了这,崔柔仪还提早找了个刚认识不久的帮手——纪青君。

    不得不说这回纪氏是学聪明了,姚姨娘携兄弟不轻不重的闹了一出,当众下她的面子,她倒忍住了没哭没闹。

    有崔侯夫妇给她撑腰,纪氏头一回大着胆子反过来用此事拿捏了崔均,索要的补偿是让她的娘家侄女住进府来陪她。

    崔均前头才被长兄崔培一顿臭骂,眼看着舅兄纪耕年又快要起复了,这节骨眼上只要能快些息事宁人,别妨碍他继续过富贵闲人的好日子,便无有不答应的。

    于是,在上次被闹得七零八落的赏花宴后没几日,纪青君就顺顺当当的住进了崔家二房的府邸。

    纪青君可不似她姑母那样好揉捏,她行事利落,嘴巴也厉害,姚姨娘在她面前几次寻衅不着,只好暂且偃旗息鼓了。

    纪青君如此四两拨千斤就挣得了一方天地,纪氏更是自喜添了个有力的臂膀,凡是晨间点卯、晚间巡夜都乐得捎上她。

    下人们是墙头草,向来见风就倒,渐渐的都自觉往纪氏姑侄跟前凑,无论大事小情总要露个脸报备一番,以弥补以前的怠慢。

    由此纪青君倒得了一项便利,府里众人的动向她了如指掌。

    有了这么个耳报神,这阵子又恰刮起了一阵东风,崔柔仪更决意要乘着这大好机会,借某人之手拨乱反正。

    那东风,说的便是前不久混入京城的鞑靼细作。

    昭武卫那帮家伙这回罕见的在小阴沟里翻了大船,两个细作原是都抓着了的,半途却又叫走脱了一个。

    朝堂上看不惯昭武卫的大有人在,好不容易抓住个错处,如何肯轻放,弹劾的奏折如雪花般淹没了圣上的书案。

    最后逼得昭武卫不得不灰溜溜的领了军令状,须在上巳节前抓到细作,免得坏了皇后娘娘的水滨宴饮。

    至于某人,自然是指昭武卫指挥使了。

    依徐鹿卿之精明强干,是宁可错杀一百也不会放过一个的。

    况且他向来眼睛长在头顶上,无论遇到什么皇亲国戚、权贵子弟,一概是冷脸一张,从不徇私。

    昭武卫日夜不休,几乎掀翻了半个京城,达官贵人们连寻欢作乐也不敢了,一片叫苦连天。

    唯有崔柔仪见昭武卫如此行事,反倒更放心了。

    其实按理说她应该很怵徐鹿卿才是,毕竟他极有可能是上一世杀害她的凶手。

    但这个节骨眼上却顾不得许多了,能利用谁就利用谁罢,权当是让那家伙还血债了。

    眼瞧着二月一天天过去,昭武卫搜得一日比一日紧,崔柔仪则不得不耐着性子等待猎物出洞。

    这天恰是二月的最后一日,从早晨起天儿就下着小雨,像秋天的落叶似的簌簌落落个没完。

    崔柔仪照例猫在书房里胡思乱想,桌上东一本西一本的散落着卦书,一张笔意了了的水墨画松松垮垮的盖在上头,遮住了底下的一片狼藉。

    她正听着窗外啪嗒的雨声心烦,而纪青君那边终于来了消息。

    来传话的是个十二三岁的圆脸小丫鬟,一开口脆生生的:“我们姑娘遣我来知会一声,崔嵩小爷方才申正二刻出门去了,穿了件秋香色的长袍,身边只带了一个小厮,走前特地说过晚间不回府用饭了。”

    崔柔仪闻言从大椅上坐直了身子,面上泛起一个狡黠如猫的笑脸,眼睫朝下轻撇了一瞬,险些冷哼出来。

    雨天傍晚偏要出门,焉知不是特意挑个街上人少的时候,好去些不大便宜的地方。

    瞧这晚膳也顾不上吃的劲头,有前世记忆提点的崔柔仪便晓得崔嵩堂兄是要去哪里了。

    崔嵩此番动作正中她下怀,心中大喜之余不免一阵轻蔑:现下外头风声这么紧,难为他消停了几天,果不其然忍不了多久还是原形毕露了。

    不过重来一世崔柔仪谨慎多了,暂且按下了喜色,稍稍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丫鬟。

    看她这乐呵呵的神态,不像是长日拘在高门深宅的样子,应该是纪青君从老家带来的。

    崔柔仪便从大捧盒里抓了一把果子给她,亲和的问道:“难为你雨天跑一趟,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两手勉强捧着满满当当的果子,像她主子一样爽利的笑答道:“是我家姑娘给取的名儿,叫飞萤。”

    “是个好名字,听着无拘无束怪自在的。”崔柔仪由衷的赞了一句,又试探的问道,“你们姑娘就没有让你来问问,我为何请她帮忙听着动静、告诉我这些?”

    飞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