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卿,只应该是…… 姻弟弟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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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儿都依着、仗着她。
她想从武,便撒点银子供她学;她幼时想去周游,便暂时放下手头紧忙的工作,陪她一道儿。如此,丧父失母的乐澈漻却是幸福的。
在家中,堂姐也是最爱同祖父说话的。
乐擎枝就不一样——他害怕祖父。
他与爷爷的交流不算少,但回想起来,通通为教诲与告诫与训斥。慈祥面时少见,威严面时极多。他知,这许是基于培养他,可真的吓人。
“阿水,以后夜里回来防着点儿坏种,要么叫人去接你,平日弄刀枪,也要注意安危。”乐老爷膝下双儿皆死,独妻又早些年归泉,故分疼爱自己这俩孙辈,这是他的盼头,生怕哪个伤着呢。
行了几里、身上倒片泥不沾的乐澈漻贴着爷爷坐,用方言道:“爷爷,我晓得我晓得……”乐老爷耳背,又听不懂京城官话,故唯有大声喊起鸠兹话他才能听明白。
盛氏即使没出门,也打扮精致坐在那儿,一手搭头,脑袋沉沉浮浮——乐擎枝不可避免地继承了爱犯困这一点。
“文文,来,坐。”见擎枝来了,堂姐拍拍身侧椅扶手招呼到,“今日掌门做了宫保鸡丁,已叫人拿去伙房热乎热乎了。”
堂姐有时回来会带上些吃食——珩琅派掌门所烹。掌门年岁已高,不宜日日动武,闲时便爱烹食,手艺虽好,但每次偏要做一大堆,于是常在解散前给弟子们每人分些。
乐擎枝看她一眼,又看向一旁的祖父,心生畏怯,只恭敬道声“爷爷好”,紧盯地板,走去堂姐身旁坐下,挺着身板,万不敢瘫下。
“齐远予你的。”趁祖父与娘亲说话的空,乐擎枝向姐姐窃语,递出手中信笺。
“小远?”乐澈漻高声惊讶,“他许久未写来信了,上次还是你刚入学,写你们是同窗呢。”而后当即拆开——她可不是个避这避那、讲礼数的人。
盛氏倒是笑起,莫名开口:“阿水,话说你这婚事……”
“婶婶!我不要!”堂姐拆了信笺,取出里头的朱红信纸,尚未细读。
在示国,适龄女子多是要婚配,堂姐廿岁出头,仍是没个着落。而据她曾言,是必须寻得个自己对眼的,方肯成亲。
盛氏闻语:“好好好,不说不说,我是想着小远就挺合适……”
擎枝坐在这,不知能说啥,干巴坐着。
不过他有一阵怪感从心中划过:难不成兄弟要变姐夫?
对啊!远兄只字未提这信写的究竟是什么!此信不会是……
祖父忽切入他的沉默:“文文最近如何?与其他学子相处的可是融洽?”
“挺好的。”文文答的敷衍,甚至还补了一句,“挺融洽的。”
他真的不知如何应酬。祖父同他说话,总爱用这几句客套寒暄,明明同一屋檐下,爷孙俩却仿若生人。
盛氏又是莫名接着笑问:“文文文文,你在学府有喜欢的妹妹不?”
霎时,听到敏感话题的乐擎枝涨红了脸,摇摇头。他逗起来呆呆孬孬的,真心好玩——怪不得齐遐喜欢逗。
盛氏见儿子脸通红,继续追问:“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擎枝无奈摇头,答得肯定:“没有。”
祖父正色言:“没有最好。情是重要,但多情易损身,易失金。”一副薄情商人做派。
“不一定呀爷爷,您和祖母不就携手建业,不就特别好吗?多情不可得,寡情亦不可得,这重情却是难得!”澈漻方才不言,一直在阅齐远的书信,彼时读完,笑得更为明亮。
“小远送的?”乐老爷跳过孙女的反驳,闻言,好奇起自个儿孙女读完信怎笑得如此灿烂,偷偷往她手上朱信瞥了一眼,只是还没见着第一个字,澈漻就已折起收好了。
“嗯,小远送的。”堂姐把收好的信捏着,一手拍拍擎枝,示意他跟上,“我先撤啦爷爷婶婶,有些事儿单独跟文文说下。”
乐老爷默许。
绕屏门,过穿堂,路天井,沿抄手游廊步去倒厅,最后直直入了后苑的九莲湖畔。
走这么远,到底什么事这么想避着爷婶二人啊。
乐澈漻一袭雪色劲装,冰白长剑佩于 身侧,高束冠发,本与擎枝齐平,可现下脚着高跟,倒要比堂弟高了几厘,要不是丫鬟嘴边称叫“小姐”,外人恐会误认她才是乐家的大少爷。
堂姐顿步停下,转身,轻轻道:“擎枝,跟老姐说说,你在宣明真的没有喜欢的吗?”
跑这么远就为了问这事儿?
无助的乐擎枝挺胸,举起右手,立起三根手指:“姐!天在地在人在,我发誓,绝无半句虚言!”
肢体僵硬,动作激昂。
“好叭好叭,不难为你了。”乐澈漻看堂弟模样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