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卿,只应该是…… 姻弟弟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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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示国科举之日。www.yinggewx.com宣明,寝舍。

    已然半夜三更,夜深人静。外头连鸟也被黑夜扼住喉咙,他们寝倒仍点着烛火。

    窗台桌边,风微微,独一人坐着,剩下那仨小伙已早早歇下。

    齐远不知正为写些什么忙活到现在。一来,即便他是寝室里最能熬的,可他一般撑死也就熬至亥时末便收拾收拾歇息了;二来科举在即,调养作息才是主要的,何况他身体本就抱恙。

    “还不睡啊哥……如此下去病会愈发严重难医的……”一旁传来极微弱的嗓音。

    齐遐是个易醒的。这不,方睡得不安稳,想换个姿势继续睡下,一翻身,便瞅见烛光与齐远把笔悬在空中的愣神样。

    他哥写功课,向来行云流水,可从没出现这愣样。

    齐远闻声,转目望向他,呆滞片刻,忽顿反应过来,狠狠蹙眉且雷劈般剧抖一下,再望回桌上什么东西。

    什么鬼。

    他这冷若冰霜的兄长无论做什么可都没出现过这呆傻样,更别说做表情,还抖一下了。

    齐遐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来,他起身下地,轻轻走到齐远背后,欲要探过头去看看桌上是啥。

    刹那,他哥一手巴住他脸,不重不轻地往后推了一把。

    齐遐不服输,再从另一侧探过去,再给他哥推回来。

    又来回几次,皆是如此。

    气不过,最终干脆直接把下巴搭在了他哥头上。

    只见朱红信纸上的开头,写得便是五个端正大字“乐澈漻亲启”,再往下看又是什么“心悦之”“相思”……

    齐遐随即明白他哥在写啥了,搁他头上笑着“哦~”了一声。

    哇!情笺啊!

    然而下一刻,齐远放下笔,直接站起来,怒把他头顶开,暴锤一下他脑瓜,压着嗓音,罕见地露了脸色:“干嘛!”略显愤怒。

    硬脑壳的齐遐还没老实,嘴贫调侃:“哟哟哟,给心上人写情笺呢,平时不是蛮高冷的嘛?闷……哎哟!”

    没等他把“闷骚男”三个字蹦完,齐远又暴锤了一下他头,这才算是安分,失落揉揉自己脑袋顶。

    因怕扰了另外二人休寝,兄弟俩的声音已经细成蚊子。

    奈何周汇汇耳力好到怕人,亦梦亦醒中拖起浓重的京城口音:“…你俩不睡觉儿?”

    齐远收回气愤,脸上仍挂着冷漠:“探习武艺。”

    周汇汇茫然,撑坐起身子半眯着眼,发丝凌乱,活像个疯鬼,心里懵懵道:这个时辰……探习…武术?

    “嗯嗯……噗…”齐遐站在一旁,本想憋住笑意,装作无事发生来替兄长瞒住。怎料忘了自己搁这儿地方德性也就那样。根本绷不住笑嘛!

    然后又给他哥锤了一拳。

    齐远锤完,见状,留下一句“说了也无妨。”后,不顾还站在那儿揉脑袋瓜的齐遐,三两下收拾完笔墨,兀自熄去烛火,把写了一半的情笺抱进怀里,上榻,用被子蒙住头。

    晚风卷过,窗棂上竹帘晃荡。

    于是,周汇汇便从齐遐口中知晓了这一趣闻。

    只可惜乐擎枝睡得很死,如同一具死尸——今晚的事儿,全然不知。

    第二日,即休沐日的前一日,乐擎枝收到远兄递来的一封书信,说是需他亲手转交给他堂姐。

    齐远递与他时,还嘱咐到:“勿要伤损。乐澈漻亲启,单给她一人看。”

    天呐,远兄许久未言语过如此多了。

    当日黄昏放课归家,乐少主学生服也没换去,下了马车便携书信直奔堂姐绣楼前。

    “少主,小姐出去了。”

    堂姐不在。约莫是要晚些回来了。

    乐澈漻同别家千金可不一样。其他大户人家的小姐要么擅绣工书画,要么擅舞艺礼乐。而她打小便独好刀枪兵法,闲来,恰是生了机缘,偶然一朝向珩琅山去,怀诚拜入珩琅门派下。自此月照峰塔,山顶武寒芒。尔来十余年,已是剑气盖娥眉。

    此时,当又是去了珩琅山。

    一个时辰后。乐擎枝换了常服窝在自己房里,伴烛读着与周汇汇借来的连环画——少主手头银子如此多,家中也设了书阁,藏书万卷。在遇见汇汇前,他可从没借过书籍!只是这位舍友是真能淘,这册连环画谓是稀有珍贵,四海异域徒限量二十八册,千金可买却难遇。

    乐少主门关着,看的正得劲儿呢,忽有家仆轻轻叩门,恭敬道:“少主,老爷和小姐都回来了,唤您去主厅……”

    小心翼翼合上连环画,捎上远兄的信笺,去了主厅。

    正厅,天井下,是看不完的木雕,砖雕,石雕。

    祖父此刻远行游商回来,正向堂姐叨叨。几人闲聊。

    乐老爷最宠的便是他这大孙女。若非是拘泥于男女礼数,估计都要将家主继给乐澈漻。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