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歪扭的荷花画,边角烧毁)^……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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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擎枝自己咽下大半酒水,口中留下些许,一个劲儿送往,还怕对方不喝,顺势把人家直接推下、倒过去,好让自己占得主导。www.luhuage.com
或许是怕呛着文文?被强摁着的齐遐并未推开,慢慢地全部咽下,但按理说,躺着的这位才会是被呛着的苦主。
齐遐是喝过酒的,酒量好,不过不爱喝。只觉这酒并非寻常烈,一小口便烧喉咙又灼心,也无回甘,入口与回味全是苦涩,辣得人十分难受。
一旁桌案上的红烛摇着,火光晃起轻轻的烟,弥散在空中,似拉扯,似缱绻。
良久,乐擎枝自己眼角红润,实在是喘不上气,才舍得分离撤后,舔舔嘴唇。
接着,他一手撑着床榻,一手解开领口俩盘扣、伸进领中,似乎在摸索着什么东西。
“……文文?”齐遐顿时瞪目,错当他是要宽衣解带做些什么更出格的奇妙举动来,方才本就惊了,这下终于是受了怕,轻轻推走他。
“都叫你别动!”乐擎枝酒劲儿上头,说话也狠。
齐遐一动不动,老实了。
他只是把自己胸口那枚蓝灵石掏出来,取下,醺醺的脑袋里回环着那时仙狐话语:一枚灵石赠小菩萨,可保大难不死。
“……可保大难不死。”乐擎枝一道念了出来,将这缠着红绳的蓝珀挂于齐遐颈间,“给你了。”
烛火明灭间,齐遐本还在看擎枝瞳眸,而后垂目看看蓝珀石,两者颜色万分相似。
乐擎枝呢?晕晕乎乎的,好像又回到了七岁生辰宴那日,回身抬眼,在一片白茫茫中看到一个披着灰色绒斗篷的哥哥,这哥哥眉清目秀,可看着有点儿凶。
他死死抓住他手腕。
飞雪扫过,眼前抓住他的男孩一下变成了个俊美绝伦的男人。
乐擎枝智识亦返如七岁般,脱口而出:“遐哥哥,你好好看啊。”笑得呆呆的,一只手又抚上对方的脸。
齐遐有些怔神儿。
擎枝的脑袋瓜昏昏涨涨,眼神迷离,一下又是在宣明,泡在杏花清香中,黄昏洒在身上,暖暖的,春风徐徐,吹得心神畅快。
他第无数次望着那双许是含情脉脉金色眼眸。眼前人眉目深邃上挑,明明应该冷冽的,却总要弯起来笑对他,温柔的、暖暖的,好像身后漏下来的碎光。
盯一下这双眼便好难受,太美好了,似乎在做梦,继而感觉衣袖全部被淋透,黏在身上,很冷,把心冻着,闷闷的。
扯不开的阴云,避之不及的雨。
眼睛里泪水再也憋不住,滚落下来,滴到齐遐面上、唇边,烫烫的,咸咸的。
乐擎枝话锋也一转,哭道:“凭什么?”
什么凭什么?齐遐心道。
“外面明明,明明那么多生人倾心你,凭什么我离你这么近,倒不能把你的心夺过来?”
“你说话啊……”他双手抚着齐遐的脸。
“……”齐遐不知是否是因那酒的缘故,身上也是微微发烫,想把他推走。
“你真正的心怎么会无我一席之地呢?”乐擎枝戳戳齐遐心口,苦笑,随之又贴上胸口去哭,声音很闷,“……好冷漠,你是死人吗?都不说话。”非得是占满了才算合他意。
唉呀,活像蜷在怀里的小猫。
齐遐就这么躺着,轻颤的手欲要摸摸他的头安慰,却又在碰到擎枝发丝时收回。犹豫?不忍?
视线模糊,冥冥间,乐擎枝的神思倒回至宣明游学的那一“梦”,想起那么多亡故面貌,又回神想起陈甲淹在江里的事儿来……
属实离奇诡异怖人。
他不寒而栗,一下缩进最熟悉最温暖的怀中,控制不住地啜着:“不准死……喂,听见没有?”
虽说眼前这人是例外,但也许只是因为那时他即将清醒了,没窥着这人的结局罢了。
“嗯……”齐遐听见了,什么也没做,只呆呆看他这模样,任他泪水把自己胸口衣衫哭了一片湿。
在用尽力气的言语与哭泣后,擎枝脸烧透了,糊着热泪,发丝粘在面颊,狼狈不堪,更像鬼了。
拼尽全力站起身来,口鼻共用吸着气,歪歪扭扭走去桌案旁,提起那壶酒,再满上两盏,一手撑着桌板,一手端起酒又准备往嘴边送……
“哐嚓——”一声。
他手不把稳,只嘬到一小口,瓷酒杯就不慎跌到地上,碎裂成渣片,酒水洒了他半身。
“好了,少喝点……”齐遐起身,言语很轻。
他没理身后人的劝阻,兀自倒下第二杯、灌下第三杯……
烈酒烧心,心脏都要被撕裂般的灼烧。
从来没有这么痛过……灼烧感愈发强烈,越来越痛,可越痛越不想停下来。
又觉得浑身燥热,要着火了,很难受,很热,晕晕乎乎的,特别特别想找个什么东西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