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歪扭的荷花画,边角烧毁)^……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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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就是这样的吗?喝多了吗?

    忽地,一阵剧烈刺痛搁脑袋里裂开来,眩晕强烈。

    他咬牙,抓着杯盏的手死死的,抓得太紧,指尖泛白。

    “别喝了,你扛不住的……”齐遐不知何时步来他身侧,正欲把住他举杯的那只手。

    乐擎枝闻言,只迅速将身一扭,把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随即怒地把空酒杯往地上一摔,往齐遐脚边一摔。

    “哐嚓——”又是一声,又碎一个,有的瓷渣渣飞起来后才落下。

    “滚!有多远滚多远!从今往后别来找我!我,我……”乐擎枝吼道。

    他怒火中烧,脸色黑得吓人。

    被叫滚的这人倒没有往后躲退,单单不敢讲话。

    擎枝攥着拳,有点儿喘不上气,歇了片刻,低下声来,缓缓续言:“……喜欢你喜欢到骨头里了,恨你恨到血肉里了!满意了吗?!”

    宣明杏花暴雨后的平静,实则为埋在心底的积怨——终是于今日酒后发现实感,吐了真言。

    “噗哧。”乐擎枝冷笑一声,囔囔,“原来是这样啊……”

    齐遐没见过他这副模样,惊得身子不敢晃,睁着眼蹙着眉望他,只字未语。

    “以后再也别来找我,不想再看到你这张脸。”乐擎枝大把掉着眼泪。

    撂下这句话后,拼尽全力用双手把齐遐重重往旁一推,夺门而出。

    外边的院子里,无风无雨,地上散落着数不清的红彩纸和枣糖,一片喜庆的布置下却满是死寂。

    徒有一轮皓月当空,冷冷挂在天上,此                                                夜云开雾散,没有什么遮着它。

    乐擎枝踉踉跄跄出来,顺着月光走,可还没走几步,便给自己左脚绊右脚,往前一扑,脸就要着地。

    忽有一人从身后伸出双手,及时环抱住他,没让他摔个大的——齐遐追了出来。

    乐擎枝因那酒,满身不舒服,其实很想紧紧回抱过去,可碍于面子,头也不回,只是想快点逃走。

    “我还有话没跟你说……”齐遐身躯比他大上一圈,力气又不小,轻而易举擒住他,现下搂得很紧,乐擎枝双臂被捆,动弹不得,给勒得难受死了。

    “乐……擎枝。”齐遐贴到他脖颈处,轻声,“我要这……”

    要什么?

    在失去神识昏睡过去的前刻,清楚听到齐遐念了自己名字,不过读他名儿时,断句断得很开。

    真讨厌,连他名字都读不顺。

    至于中间说了什么,他神思混沌,浑然不知。

    “……包括这天上的月。”只晓得最后这句。

    那是齐遐的最后一句话。

    之后,他完完全全、彻彻底底销了魂,脑袋里一片混乱,好像还说了很多胡话,至于究竟都说了些什么,以及后来那人作何反应,自己并不清楚。

    他醉酒睡着之后,又做梦了。

    一场鱼动莲开的绮丽梦境,梦里只有齐遐和他。

    梦内缱绻缠绵——他不懂,可是好酣甜,他舍不得。

    梦将结束,四周一片黑暗,一红衣女子浮现出来,面容姣好、绛点朱唇,不知是人是鬼还是仙的,飘了过来。

    那艳美女子举袖,遮住下半张脸,笑向他道:“红尘之事竟不通?”

    这女子言语何意?乐擎枝听不懂。

    而后梦便醒了。

    转醒时,乐少主已经在家中自己榻上,把丝织被褥团成一团,紧紧抱着,还穿着本属于姐姐的那身红嫁衣。

    阿怀那小身板不知怎么给他抬回来的。他只朦朦胧胧记得,是齐遐哄着把他弄上回乐家回宅的马车,其间,他狼狈的模样都给齐府各仆从看尽了。

    回想起来,尴尬万分,真恨不得掘地三尺给自己埋了。

    尬得正要双手抱头时,才发现手里还攥着一张纸。

    小心翼翼展开来,纸已经皱皱巴巴,是齐遐的字迹,旁边如旧画了条小鱼,或是因时间仓促,有些许潦草,不,更该称其是风流。

    信:“从今往后,我便每日写封信予你,每月一起寄去驿站,你取了看也好,不取不看也罢,但我将如你所愿,不再与你会面。”

    乐擎枝看着这信,愣了很久。

    他轻轻抬手,盯着自己的小指,良久,落了珠泪,弱叹一声。

    “……没有红线。”

    情来的太荒唐了,也该结束了。

    哥,我好丢人,就这样算了,信我不会看,我们最好不要再有任何交际了。

    我只是你的姻弟弟,不熟的姻弟弟。

    夏夜苦短。齐遐不知早在何时就带兵出发了。

    ……

    乐擎枝又悄悄哭完一阵后,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