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太虚镜。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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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王当任,鬼哭岭的大小妖精前后往妖王洞献宝无数,初欲雪似对旁人的心头宝无甚兴趣,任其搁至墙角落灰。www.yuhege.com
这日,前妖王新纳的第十二房夫人,来向新王献宝。
妖王喜宴上,初欲雪大战虎妖,并未过多注意虎妖身边的新夫人,当时只匆匆一瞥,依稀记得新娘子一身袒胸束妖、春光半泄的喜服,头上冠钗垂下金缕丝,遮去大半张脸。
初欲雪纳闷,她毁掉新娘子的喜宴,按理说这位十二夫人合该恨她才对,怎会亲自来献宝。
阿九说可能有诈,借由献宝行刺。
前妖王被动卸任后,初欲雪听从狍子长老意见,另辟秀丽山头供众夫人栖身,好在虎王夫人虽多,却膝下无虎崽儿,不过是些依附虎王的弱质女流,对她新王之位构不成威胁,初欲雪请人进来。
相较婚宴上的喜服,眼前的十二夫人端庄许多,一袭连帽赤氅,将整张脸遮住,人也规矩,见到新王后,择个恰当的位置跪拜。
十二夫人朝新妖王伏拜叩首间,阿九职业病犯了,一个闪身挡在初欲雪身前,“姐姐当心她帽兜里有暗器。”
伏首的十二夫人怔了下,直起身,抬手掀开头上兜帽。
见到那张脸,初欲雪阿九双双怔了下,阿九面上警惕未消,“欲仙堡花娘子!”
“好巧,我正是前妖王迎娶的十二夫人。”
花娘子道,那日她们二位到欲仙堡开了间房不许她伺候,她守在门口无聊便勾搭上一位魁梧汉子,不料竟是鬼哭岭的妖王。花娘子满是自豪一脸陶醉炫耀说,她将虎王伺候舒坦了,虎王帮她赎了身,解了死契,她讨好撒娇趁热打铁,讨了个十二夫人的身份。
花娘子自怀中掏出一面嵌有血珀金钿的精巧铜镜,“实则,我是来与尊上做一笔交易的。此乃太虚镜,昆吾山遗落人间的神器,可照见人隐晦于心底、不敢不愿触及之回忆。”
初欲雪动了心,以饶过虎王性命作为交换,收了太虚镜。
冰雕老虎锁在岭底幽牢,再不解冻怕是有性命之忧。花娘子晓得猫王心中所虑,放虎归山怕威胁到她宝座,只求将夫君解冻、留下性命,许她每晚去幽牢给夫君送个饭。
交易轻松达成,十二夫人笑得明媚娇艳,离开时红唇娇启,念叨着,“终归夫妻一场,我可不愿守活寡,况且夫君不但长得威猛,那里亦威猛,赐我敦伦之乐,啊妙不可言。”
花娘子声调酥软,荤话说得婉转动人,少年阿九听得浑身不自在,不动声色瞥一眼端看太虚镜的姐姐,似未被狐狸精的骚话影响,他暗中隐去面颊上的一抹燥红。
初欲雪端看太虚镜整整一日,阿九靠近不得,但他对猫妖心中不敢不愿触及的回忆颇有兴趣,猫丫头骗子狡黠无畏,彪悍强大的心力,男子都及不上,究竟何事让她深埋心底不愿触及。
花白子每日按时送药来,这晚,阿九熬药间暗中更换了一味草药,初欲雪喝掉药汤不久,打起瞌睡,早早入榻休息。
夤夜时分,岭内落雨,漫山是沁鼻的湿冷木香,阿九抱着一张薄毯悄悄靠近,榻上之人阖着长睫,呼吸均和,似陷入昏睡,阿九轻轻喊了声姐姐,见人毫无反应,他这才附身拾起枕边倒扣的一面铜镜。
初欲雪盯了太虚镜一整日,镜子受之感应颇深,此时镜内仍反复回照着,深藏于她心底的幽暗回忆……
生有利刺的藤鞭,狠狠抽打猫耳女童身上,女童约莫六七岁模样,似乎化形术不精,露着尖尖的猫耳朵和细软的白尾巴。
拇指粗的藤鞭如雨点般抽打猫女,小猫妖的衣裳被抽出一道道口子,很快,殷红的血和着冷汗浸透衣衫。
扬鞭打人者,是个鬓角染红,高颧凹腮的中年道士,“有主家看上你,摸你一把,你这桀骜难驯的野猫竟咬人。”手中藤鞭又抽甩过去,“看来我平日的调教你是丝毫未入心,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鞭响了好一阵,道士打累了,手腕酸了,方扔掉手中藤鞭,缩旮旯的小猫已被抽打的一身血色,道士吩咐一旁的麻脸小道童,“锁起来,七日不许进食。”
小猫被锁链束缚巨石上,经风吹日晒渐渐昏迷,第七日一场突降的暴雨将小猫浇醒。
麻脸道童撑一柄黑伞走到巨石旁,丢下一只烤鸡腿,小猫饿极,意识飘忽,求生欲使她跪爬向前,伸手去够浸在泥水里的鸡腿。稚嫩的指尖方触到地上鸡腿,一只大脚踩上满是疮痍的小手,小猫疼得咬牙闷哼,抖着猫耳打雨中仰头,大雨浇得她有些睁不开眼,道士那张阴郁的脸,俯视着跪爬地上的可怜虫,“想吃东西,可以,再问你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没……没有名字。”小猫弱声道。
大脚重重辗轧女童手上,小猫疼得撕心裂肺凄厉尖叫,因身子太虚无甚力气,惨叫声后只剩微弱的呻吟。
“你叫雪奴,供人取乐的奴。说了多少遍,还是记不住。”道士声音不大,却字字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