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玉中仙。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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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九走后,初欲雪重新躺下,鬼哭岭的雨声惹人眠,啪嗒啪嗒滴到芭蕉叶上,她于声声入耳的雨滴声中渐入梦乡。

    许是太虚镜内记忆过于是晦涩,初欲雪的这个梦尽是暖,她人生中难得的开心回忆。后来无数个煎熬难捱的时刻,她便靠那些记忆汲暖……

    将被野狼咬死的夫妇草草埋葬后,她背着小阿衡下山去到周附小镇,她肚子咕噜噜叫,阿衡亦拍着小肚皮喊饿饿。

    身无分文的她趁老板不备,偷拿蒸笼里的包子,被眼疾手快的老板扣住手腕。

    年纪小小不学好,老板扬手欲教训小童,小猫闪身避躲,不慎挠了老板一把,老板自脸上摸出一道血印,气得抄起手边扫帚往人身上抽,她灵敏躲过,眨眼间跑出数丈远,利索夹起躲在巷角抱着手指头啃的阿衡。

    老板不依不饶,招呼邻里捉贼,她被小阿衡拖累,最终被众人包抄堵截,拉扯间掉了兜帽,面上印血道子,正连声骂街的老板乍见女童头上尖尖的猫耳朵,大吼一声妖怪,无数的扫帚木棍朝她招去。

    小小的她将大哭的阿衡护在怀里,任由棍棒扫帚打上身。倏然,一片溢着清明芒晕的金羽,悬至头顶,刹时间,围殴猫妖的人悉数被定,清越鸟啼声过,伴着一阵幽香,空中落下个轻纱美人。

    美人如玉的手指轻勾,云层中骤现一尾虚虚金色凤鸟,金凤驮着猫妖幼童飞离满是人影的街巷。

    美人买来牛乳、肉包及叫花鸡给两个孩子吃,她和阿衡饿急了,狼吞虎咽吃个大饱,她趴在山丘草坪上打饱嗝,阿衡爬上她肩膀又揪她毛茸茸的耳朵。

    小童十分腻她的猫耳朵,她无奈嘀咕着别摸了,快摸秃噜皮了。

    倏然她眉心紧骤,一手抵着心口,一旁的美人瞧她面色不对,稍一探脉,惊异,“南越国双子蛊。”

    当猫女牵着阿衡的手,出现在道士面前,道士愣住。

    寻了小猫一整日,领了个小幼童主动现身,是拐了谁家幼子特意向他赔罪邀功。他不收羸弱凡童,手中浮尘化成倒刺的藤鞭,朝猫妖身上卷去,一道乍现的凤羽灵盾阻了鞭子,反噬之力将道士弹飞数丈远,道士咬着牙龈血爬起,不知何时,猫女身旁站了个一身仙泽的姑娘。

    心狠手辣灵力不凡的道士,面对仙姑毫无还手之力,几回合斗下来,瘫倒地上大口咳血,意识道完全不是对手后,赶忙磕头求饶。

    母蛊自道士身上搜出,被焚,囚于荒观里的几笼小兽被放,道士恨得牙痒痒,趁仙子不备,以淬毒袖箭偷袭,仙子只一个淡淡回眸,袖箭折返,插入道士左眼。

    道士师徒屁股尿流逃走,她一脸崇拜望向仙子,“你是神仙么?

    “我乃神使瑶夕。”美人俯身,望一眼脖颈手腕间疤痕错落的小猫,面露悲悯之色,“你叫什么名字。”

    “我生来便流浪,没有家,没有娘亲父亲,没有名字。”她说起这话,稀松平常,毫不悲切的模样。

    瑶夕眉宇间的怜色更甚,她轻抚小猫绒绒的猫耳朵,仿若初雪般莹白细腻,“姐姐给你起个名儿,叫初欲雪如何。”

    她开心得抖猫耳朵。

    这比道士给她起的雪奴正经多了,她终于有了名字,不用再被吆喝野猫流浪猫了。

    初欲雪牵着阿衡,随瑶夕回了昆吾山,自此,流浪多年受尽欺辱苦难的小猫有了亲人,有了家。

    昆吾山原是避世的神山,神祇之居。

    瑶夕说很久很久以前,昆吾山十分热闹,神族昌盛,神嗣绕膝,漫山都有小神明的嬉笑欢闹声。后来,异相之眼开启,混沌之气泄世,滋生魑魅邪魔无数,神族为绞邪魔纷纷陨世,愈发式微,最后竟唯剩一个小神女。

    初欲雪骑着灵鸟,打神山逛游好几圈,山顶的神坛及琉璃书阁,中山腰的星辰屋剁,甚至山脚的神器塚,亦远远喽过一眼,巍峨神山只住了一个神使,不见其它人影,她仰着小脸问:“姐姐,小神女何在?她是不是不喜欢我和阿衡,方躲着不见。”

    瑶夕揉揉她萌萌的猫耳朵,温婉一笑,“自然不是。你与阿衡这般可爱,小神女若见了,定十分欢喜。只是小神女去渡她的劫,不在神山。”

    “那小神女去何处渡劫了?”初欲雪一脸好奇。

    瑶夕眉梢眼角的笑意淡下,担忧攀上脸,“我亦不知。”

    山风起,瑶夕随手扯下天上一缕晚霞,树间几朵栀子花,溪边一蓬嫩草,手指翻转间织就一件华丽精美的氅衣,又亲自给初欲雪披上,“你身子甚弱,昆吾山灵气充裕,乃修行圣地,你若不懈怠,不出十年,十个白芸道士都打不过你。”

    神山不知岁月,弹指须臾间,人间已过十余年。

    初欲雪的化形术,已至臻熟,收起猫耳猫尾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姑娘,阿衡小不点亦长成俊秀挺拔的少年郎,眉梢眼角温和清澈,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再不会跟在初欲雪屁股后头吵嚷要摸猫耳朵玩猫尾巴。

    瑶夕嗜乐琴,大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