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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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舜华起身,看了看棠华,若留她一人在,她着实有些不放心。m.baijiawenxue.com
老夫人看穿她的心思,对着身侧的嬷嬷道:“这位小姑娘瞧着很喜欢吃糕点,你带她去点心房挑一些,留着她们回去路上吃。”
柳棠华一听,双眼放光,望向柳舜华。
得了柳舜华首肯后,迫不及待地跟着嬷嬷离开宴席。
时隔多年,柳舜华又一次握上了老夫人的手。
那双手已经不太柔软,可却依旧温暖,让人心安。
柳舜华垂眸,极力忍着,不让自己掉下泪来。
她搀着老夫人一路离开宴席,待行至僻静处,老夫人脚步不觉慢了下来。
老夫人示意跟着的老嬷嬷离得远些,这才开口:“姑娘,那日在街上,救我的是你吧。”
柳舜华早猜到老夫人认了出来,遂笑道:“老夫人好眼力。”
“生死关头,眼睛自然看得清。”老夫人携了她的手,“此前我虽有心酬谢,却苦于不知去何处寻你,又怕你有什么顾忌,便就此作罢。如今倒好,你上门来,反倒让你在这里受了委屈,真教我过意不去。”
柳舜华摇头,诚挚道:“老夫人方才已经帮我说了话,哪里受什么委屈了。能再次见到老夫人,我心底不知多欢喜呢。”
老夫人拉着她的手,越看越欢喜,这么好的姑娘,她真恨不得天天有她陪着。可惜啊,终归不是自家的姑娘。
“你那日可是有什么难处,不便向外吐露?若是有为难之处,大可说于我听,我虽说一大把年纪,不太中用了,但到底还是能说上话的。”
柳舜华不知要如何与她解释,又怕拂了老夫人的好意,只道:“老夫人放心,我一切都好。只是我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因由,那日外出之事,不想被人知晓。”
老夫人懂了,便也不再追问,只道:“你既不想说,我自不会勉强。我还是那句话,以后若有为难之处,可随时差人来找我。”
她一下红了眼眶,拼命忍下眼泪,垂首点头。
今日一别,此生只怕再难相见。
拜别老夫人,柳舜华拒了相送的婢女,一路落落寡欢,独自返回宴席。
再一抬头,才发现走错了地方。
她这个方向,正是往西竹院的去向。
恍恍惚惚,她竟又以为还是前世,下意识地朝西竹院走。
她顿住脚步,抬脚便匆匆离开。
方走几步,便听到阵阵舞乐之声,透过一带稀疏的花枝,正瞧见隔岸良园内,十几个乐女抚弄着琴弦古筝,起舞蹁跹,以助酒兴。
她这才记起,今日男宾设宴在良园。
若是被发现,只怕有些不妥,她正欲离开,却在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后,停了下来。
宴饮已过半,宴席上一个个推杯换盏,独贺玄度斜坐在案前,独自畅饮。
此时,一个醉酒的男人正眯着眼盯着眼前的舞姬。待舞姬跳至跟前,他突然伸出一只脚。舞姬一时不防,一下跌倒在他怀里。
在座之人纷纷笑了起来。
舞姬慌乱着想挣脱,却是徒劳。
贺丞相端坐在亭内,正与柳桓安饮酒畅谈,权当看不见。
柳桓安眉头皱起,目光不时瞥向远处。
那男人正搂着舞姬动手动脚,忽而感觉脑袋被什么砸了一下,忙撒开手去摸头。觉察到并无大碍,他低头一瞧,才发现砸他的东西竟是一枚青皮果子。
“谁,是谁砸的?”他叫了起来。
这一嚷,周遭立时静了下来,齐刷刷地望向地上那枚果子。
也不知谁那么大胆,眼前这个可是贺丞相的小舅子,丞相夫人最宠的幼弟,陈光祖。
陈光祖出生晚,只略比贺玄晖大十岁,名义上虽是丞相夫人的弟弟,实际却是由她一手带大,便说是儿子也不为过。
他仗着丞相夫人疼爱,这些年在长安横行无忌。不过,他那些乌糟事,多半由丞相夫人替他及时善后,倒也没掀起多大风浪。
贺玄度慢悠悠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他,“我砸的。”
陈光祖愣了一下,随即恼:“就凭你,也敢砸我?”
贺玄度冷哼一声,“你睁眼看清楚了,这里是贺家,不是你们陈家。”
陈光祖一把推开舞姬,猛地起身,仗着醉酒口无遮拦,“你算个什么东西,贺家是我姐夫姐姐说了算,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贺玄度丝毫不弱,“就凭我姓贺,就轮不到你在这里撒野。”
“吵什么,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嫌丢人?”
眼见事情闹大,贺丞相终于坐不住了。
陈光祖指着贺玄度,抢先道:“姐夫,好端端的,他拿东西砸我。”
贺玄度冷声道:“那是他活该。”
贺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