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22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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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覆春闺》 

    晋王倒台,崔源独子身亡,他称病在家拖了月余。

    儿子被那毒妇害死后他就将人关进后院,打的什么主意只要是世家大族心里都清楚。谁知那裴元明竟带人冲进府中将人带走!

    后得知是皇帝的主意,崔源哪怕再恨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无论是何朝代,杀人者偿命,崔源只恨便宜了那毒妇。

    谁知他一等再等,大理寺把人带走后却迟迟没有消息。

    上回托丞相帮忙旁敲侧击试探皇帝的态度,半路却杀出个裴元明,末了还能没从他那讨到好,眼看杜氏的案子一拖再拖,他这才按耐不住回来上朝。

    负责他儿子命案的官员此刻站在殿中,崔源将对皇帝和裴元明的不满都转移到了新晋的那位少卿大人身上。

    “陛下,杨大人既奉旨接手杜氏一案,半月有余却无半点进展,可否容微臣问上一句?”怕皇帝不应,崔源又一咬牙,步步紧逼:“我儿尸骨未寒,夜夜托梦叫屈,若多有得罪,微臣愿先给杨大人赔罪!”

    说着崔源转过身,当众朝着沈旆宁揖了一礼。

    他投来那目光里隐藏的敌意太过明显,让沈旆宁无法忽视其中包含锐利的逼迫感。

    只是她偏生不是被人逼迫便会害怕退缩的性子。

    敛下因不适应而紧促的呼吸,不动声色吐出一口气。她没接崔源的话,停顿片刻后先是望向銮椅上似在沉吟尚未表态的人:“陛下,微臣可否回答崔大人?”

    她知道早朝目的是为了君臣议事,可她分不清此时崔源问起的算私事还是公事。

    不懂就问,问清楚再答错处才不会落在她头上。

    齐颂并不知道沈旆宁的想法,也没想过上朝头一天,想看的乐子就那么落到了他头上。

    只是廷下那双透出询问的眸中神色真诚,他也不能再如以往那般隔岸观火。

    那么直白跟皇帝问话的,不说齐颂,连廷下百官都是头回见。

    饶是崔源都怔了须臾。

    “这桩案子细算也算政事,杨卿想说便可直说。”

    听他模棱两可的回复,沈旆宁的思绪在心里头转了个弯,才揣摩着朝崔源回了一礼:“若算政事,崔大人您问便是,若能说我定会告知。”

    沈旆宁态度温和有礼,满腹怨气的崔源也不好在这朝政殿中再咄咄逼人。

    想起丞相说的,杨远清出身北地寒门,入了户部快三载,如今皇帝根基渐稳,想提拔他成为手中刀也合情理。

    只是这刀趁不趁手,能否磨出那锋利的刃,皇帝说了还不算。

    “杨大人,敢问那杀人的杜氏现今如何?”

    崔源并未避讳,他红着眼眶,语气还隐约能听出咬牙切齿的恨意,似一个伤心欲绝的父亲。

    廷下百官皆有妻室子息,看双鬓斑白的崔源,不论真情假意,也都不由轻叹。

    齐颂坐在高处,微微扯动的唇角并未声张又再次落下。

    崔源那铿锵颤抖的声音让朝政殿中都不自居染上莫名的悲伤,而沈旆宁那双眸却似无波古井,平静地望向他:“杜氏乃嫌犯,自是羁押在大理寺狱中。”

    说了跟没说似的答案让崔源哭腔一滞,他咬牙:“杨大人,我想问的是人证物证俱在,已被提走半月有余,那杜氏为何到如今都未定罪!”

    “哦,”沈旆宁恍然:“看来大人平日里替陛下办差都未曾上心。”

    正等着要一个交代的崔源陡然被这莫名其妙的大帽子扣下,脸色唰地煞白,随后激出泛红的羞恼:“大胆!你竟敢污蔑本官!本官对陛下忠心苍天可鉴!”

    瞥见崔源气得那两撇胡子都在颤抖,沈旆宁表情却露出不解,不疾不徐问:“大人既是办差上心又岂会不知无论办案办差都需明晰的流程呢?亦或是平日大人您办差时都不需商议查办便能盖棺定论?”

    一句反问,犹如当众给崔源泼了盆凉水,将他满腹的火气尽数浇熄。

    无论是哪顶帽子,都接不得。

    他未曾想眼前这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人竟是条只咬人不吠叫的狗。

    可他到底是在官场混迹了十数年的人,很快便又镇定下来,冷哼一声:“你们大理寺将人带走已不是一两天了,明摆着板上钉钉的事还需要如何去查?是杨大人你无能亦或是大理寺无能?”

    崔源可谓是咄咄逼人,只是廷下百官早已习惯他这幅张扬模样。陛下没发话,站在最前头的丞相亦目不斜视,其余人自然也就保持着事不关己的态度。

    丧子之痛哪怕是态度不好也情有可原罢?

    在山雨欲来的静默中,众人都等着被逼问的人回话。

    若对面站着的是裴元明,崔源断不敢说出如此令人屈辱的话来。

    可如今——

    那身着深绯官袍的人眉宇间甚至都平静得不见半点波澜,和殿中都上了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