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杀阵(中) 第(1/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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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攻略后差点BE》 

    她穿过薄雾走到镇口,那木头牌坊的字牌上题有“妄生城”三个大字。

    但因长年累月雨水冲刷以及蚁虫啃咬,上头的字只能勉强看清楚,尤其是“生”字,被啃了一半,根据大概轮廓才能认得出来。

    她走进城,这儿倒是比之前遇到人和物都要正常。

    行人来去匆匆,偶尔驻足;沿路各色商贩努力叫卖,一见到客人上前便笑容满面地迎来送往。

    那卖枫糖的,从锅中捞一勺糖浆浇在那薄油纸之上,按客人的要求做成不同形状。

    那卖猪肉的,一身横肉,光着膀子张大嗓门对挑猪肉的妇人说最近生意不好做,猪仔又涨了几钱之类的话。

    那卖布料的,铺上陈着各种颜色的布料,不分季节,由薄到厚皆有。看到珠翠满头的妇人,便极力推销冬衣布料,看到不施脂粉的妇人,则建议买夏天轻薄的布料。

    在这儿似乎没有季节的区分,上一刻还见到一穿夏衣的,下一刻说不定与一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擦肩而过,而这里的人都对此习以为常,甚至不会停留半个眼神。

    所以程希夷披头散发,一身素白衣裳倒没有引来多大关注。

    她叫住一提着菜篮的妇人,询问:“这位大婶,请问此地官衙往哪走?”

    那妇人被叫住后,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木然,仿佛被抽走了魂魄。

    等了一会,妇人摇摇头,沉默地离开了。

    程希夷感到奇怪,又问了几个人皆是如此,就好像不知说什么似的,跟镇上的其他人却能侃侃而谈。

    莫非这地方十分排外?

    突然一阵铜锣声从街道口传来,她回头一看,是几个差役正押着戴镣铐的女子浩浩荡荡地游街。

    那女子双十年华,秉承绝代姿容,眉似远山,眼如秋波,身姿窈窕,微微蹙眉,如古画上捧心之西子,眉间愁绪又更添三分美。

    程希夷盯着她看了又看,总觉得这眉眼有些许眼熟。

    女子的手脚均戴着重重的镣铐,在那苦苦哀求他们放她走。

    差役对她的哀求视若无睹,而周围的行人时有驻足观看的,却无一人替她求情或是询问缘由。

    程希夷见她手腕处被镣铐压得通红,实在看不下去,拦住那群差役问:“几位官差大哥,这是在做什么?她不过是一普通女子,若是犯了罪,堂上审问就是了,也不必如此羞辱。”

    不知道从哪蹿出个不懂事的女子,差役不满地翻了个白眼,“看她身后的牌子就知道了,别挡道!”

    闻言,程希夷绕到后头,果真看到了她背着一大木牌,上写:

    “此女不守贞洁,一女侍二夫。”

    其他路人也看到了这牌子,纷纷唾骂,更有甚者,从路边捡起不要的菜叶就往女子身上扔去。

    程希夷离女子很近,但菜叶仿佛长了眼似的,没有一片落在她身上。

    女子被砸得狼狈,但反而更显得楚楚可怜。

    差役眼中这女子不知装出一副狐媚样子给谁看,呵斥道:“还不快走!”

    程希夷不放心这女子,跟着队伍来到官衙。

    堂上坐着一县令,他的模样颇为滑稽,看人时双眼一饧,精神萎靡,嘴边又长了个痣,痣上带着两撮毛。

    他虽身穿深绿色圆领澜袍,衣上的纹饰却是铜钱,并不像阳世的官服纹饰。

    有路人称他是“金钱豹”,程希夷问缘由。

    原来这县太爷平日出门就喜欢穿金戴银,有人投其所好,送了他一件绣有铜钱的常服。

    县太爷爱不释手,竟命家人将他所有衣裳都绣上铜钱纹。

    不仅如此,他还将自己的孩子都改了名,文雅点的叫藕心、鲸文,随意点的便叫了货布、错刀,身边的四个小厮分别叫币、泉、布、刀。[注1]

    这县太爷都掉进钱眼里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所以都给他起了个称号叫“金钱豹”,不仅因为他所穿衣物,而且也是因为他看见钱就像猎豹看见羚羊一样,双眼放光,非要把猎物收入囊中,捕猎才算结束。

    没多久,从外进来两个男子,围绕美貌女子一左一右跪下。

    人群中有人碎碎念:“看,她丈夫和奸夫都来了。”

    “奸夫都大摇大摆地过来了,这什么世道。”

    “哎呀,你没看到那个奸夫也长得一表人才么。长得如此相貌,想必是被那不要脸的妇人勾引的。”

    “她丈夫也生得一副好模样。女人就是水性杨花,见一个爱一个。这种丑事必要重重地判!”

    见人都到齐了,县太爷一拍惊堂木,示意肃静,斥问:“下跪何人?”

    从左到右依次回道:“草民唐生。”

    美貌女子答:“民妇唐楚氏。”

    “草民季氏。”

    县令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