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十七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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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靠吃瓜系统成为千古一帝》 

    李锐完全想不明白郑含章为什么会对他知之甚详。

    好吧,他会弓弩制造,并且技术不错,这是他报名参加的时候就填写上的内容,但他并未提起过自己学手艺的作坊啊?

    况且,就算他曾经提到过吧,这位金尊玉贵的殿下又是怎么知道这家作坊里有……有所谓的“流水线”这么一套玩意的?

    李锐脑中瞬间闪过许多玄之又玄的神怪故事。

    他还是太害怕了,对郑含章身份的敬畏,以及对神怪之事的畏惧混杂在一起,让他完全藏不住表情。

    郑含章将他脸上浮现的一切悉数收入眼中,她短促地笑了下:“在想我是怎么知道的?”

    李锐:“!”

    他差点憋不住发出一声尖锐爆鸣,完全是靠着咬住脸颊内侧的软肉才让自己安静下来。

    郑含章姿态轻松:“告诉你也无妨,无非能掐会算罢了——所以,李锐啊,你那点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从前为了生存学艺也就罢了。洛州这儿短不了你的吃喝,也不会让你没了施展的机会,那一套就收起来别用了。”

    李锐连呼吸都不敢了,他憋着一口气,安静地点着头。

    这些事情,殿下是怎么知道的,他已经不想再好奇了。

    也没必要。

    反正他只需要知道自己在这位殿下面前完全就是个透明的人,从今往后若是不想死的很惨就得好好为殿下工作就是了。

    殿下……这位殿下大概真的是神仙吧!

    郑含章看见他这副魂都飘出体外去了的模样,觉得李锐应该用不着更多的敲打也会乖乖老实下来了。

    于是她摆摆手:“好了,下去吧,今天晚上调令会送到你手上,好好办事就行,别太害怕,我不吃人。”

    很明显的:李锐在听到“我不吃人”这四个字后受惊程度进一步加深了。

    要不是郑含章赶他走的意思比较明确,他大概会直接滑落在地板上给郑含章磕上十几个响头。

    李锐走后,郑含章很有代入感地对着外面喊了声“下一个”。

    下一个进来的是个大夫,名字叫于忱,脸上有一块刺青。

    郑含章往身后的椅背上靠了靠:“坐。你在赵国犯了罪,被刺配抚冥镇途中找到机会逃跑,一路跑过了边境,混在流民中到了长安?”

    她觉得自己在模拟面试官这方面逐渐大有长进,现在的扮演技术俨然渐入佳境。

    于忱不卑不亢地坐下,而后点头:“是的,殿下。”

    他并不掩盖自己脸上代表着被流放的黥印,自然对这段过往也不会很在乎。

    郑含章:“你被刺配的原因,是帮助妻子弑夫。”

    于忱:“殿下说得不错。”

    他没有为自己辩护的意思,在承认后便重新闭了嘴,安安静静地坐在对面。

    这种人也挺难搞的呢……完全不为自己辩护,这么沉默寡言的性子,要是遇到别人可不得被埋没在人群里?

    郑含章有点苦恼地心想,随即又高兴起来了些。

    还好她有吃瓜系统。

    没关系,于忱不说,她来说。

    “不为自己鸣不平吗?”郑含章问,“你帮助的那些妻子们分明全都是苦命人,你若是不能给她们毒药,帮助她们弑夫,她们自己便都要死了。”

    于忱低下头,仍然不说话。

    只是他嘴上一言不发,胸中却情感激荡,几乎欲如火山般喷薄而出。

    怎么会不想为自己鸣不平呢?

    他学了一身好医术,就算是世家豪门也能凭借着手艺出入,还会因为救治得了那些位高权重者,被世家子弟们客客气气地塞上大笔金银礼送出门。

    他原本觉得自己这样过一辈子就很好了。

    可他偏偏遇上了个可怜的内宅妇人。

    她丈夫在外是光鲜的读书人,政场新贵,春风得意马蹄疾,人生正当好光景;然而在人后呢?他却是个阴暗的邪魔,在外头遇到任何让他不快的事情,他忍下来,等回到家中再对着妻子肆意发泄。

    他之所以会被请上门,都是因为那丈夫下手太重,险些将妻子殴打致死。

    妇人说她不想活了。

    她对着于忱垂泪,说自己活着就是煎熬,倒不如死去。

    她向于忱祈能让自己快速死去的药物,最好是死前能不那么痛苦的。

    在那一刻,于忱的指尖都在颤抖。

    他学医是为了治病救人。

    虽然表面上,他看着寡言少语,是个沉稳的人,但私下里也会为自己又救了几条命而骄傲得意,甚至到了晚上也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笑得脸颊酸胀。

    可如今呢?

    他治好这妇人,却是在害她。

    若给了她毒药,她能享安宁,而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