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韩良 第(3/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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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忘了我是什么人了不曾?区区这些人,还伤不了我。”

    闻言,韩良也笑了,只是笑声中掺了些叹息,“五年了。我连做梦都是策马回渭阳,早知道当官的代价是要呆在元安哪都去不了,我才不当这劳什子官,跟着王爷战场杀敌多舒坦。”

    李砚书听了这话,心里头不是滋味。

    世人都以为渭阳王深受皇恩,不仅异姓封王掌管天下兵马,就连已逝族亲都全部进爵,赐勋,真是好不风光。可谁又知道,那些跟随李阿鼎出生入死,加官进爵的青年将领几乎不是战死,就是被圈在天子脚下,东楼耸首,恨无羽翼。

    韩良今年二十六,五年前他二十一,正是少年意气风发的大好时候。那时候他跟着李阿鼎东征西战,勇往无前,二十出头就得一身功勋,那样年轻,旁人无不艳羡。殊不知帝心难测,权潮诡谲,王军的连战连胜就像是一柄双刃剑,荣耀与桎梏共存。

    五载春秋逝水流,一代霄汉浑和光。

    李砚书仰头看了眼上方浩瀚无边的青空,被元安困住的人又何止她一人。或许有一天他们还能再次征战沙场,只是被黄沙遗忘的几年岁月,终究叫人惋惜。

    李砚书收回目光。

    寂静片刻,韩良道:“害,我说这些作甚,平白叫小姐伤怀。”

    李砚书摇了摇头,宽慰道:“韩叔莫要这么说。韩叔知道越王勾践的故事吗?有志者事竟成,卧薪尝胆,厚积薄发,终有一日,您还能沙场点兵!”

    韩良点头,“借小姐吉言。若是真有那么一日……就算是战死,我也甘愿。”

    见过祁连山弯月的人,心里也有了故乡。

    最后那句韩良说的极小声,李砚书没有听清,还不等她问,就被郑府门童的声音打断。

    门童是极有眼色的,见到她们一众人气势汹汹地过来,十米开外就笑脸相迎。很快,郑诸义就带着下人迎面走来,拱手笑道:“李小姐和诸位大人光临鄙府,郑某人真是受宠若惊,不甚欣喜啊!诸位这边请,郑某已经命人备下薄酒,为诸位大人接风洗尘。”

    说罢,郑诸义看向李砚书,怔了一瞬,旋即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李砚书一干人被迎入席间,三两下的功夫席间就歌舞升平,只是“客人”似乎过于严肃,莫名有些糟蹋了这样好的席面。

    郑诸义恍若未闻,在一派喧华里端坐主位。

    此时,一个模样姣好的侍女跪坐于李砚书身侧,为她斟满酒。

    李砚书看她一眼,笑道:“多谢。”

    侍女受宠若惊地低下头。

    李砚书顺势举起那杯酒,对郑诸义道:“郑员外盛情款待,李晗在此谢过。”

    郑诸义举杯道:“李小姐客气。”

    说罢,两人饮尽手中酒。

    韩良与窦庑等人则共同举杯,如此,这场诡异华诞的宴会才算是正式开始。

    酒杯一空,侍女立即满上。

    李砚书再次举杯,道:“听闻郑员外府上有一件自旧朝时就留下的霓裳羽衣,不知今日李晗是否有幸,能一睹芳容?”

    郑诸义放下酒杯,道:“李小姐不仅消息灵通,话也讲得漂亮,既如此,我也就不瞒着李小姐了,羽衣就在后院,李小姐请。”

    韩良坐在一侧,闻言就要陪李砚书一同前往。

    李砚书朝他微微摇头,看向窦庑那边。

    韩良意会,道:“小姐尽管去,末将在此处等候小姐回来。”

    郑诸义笑道:“各位大人吃好喝好,待我陪李小姐看完羽衣回来,定陪各位痛饮一番。”

    李砚书和郑诸义走后,窦庑起身跟上,却被韩良叫住,“窦校尉要去哪,这酒都还没喝呢,莫不是还念着先前在驿站里的不愉快?”

    窦庑只好停下,拱手道:“卑职不敢,只是……”

    话音未落,韩良就端着酒壶过来了,道:“那就好,来来来,先前是本将莽撞,喝了这杯酒事情过去了!”

    窦庑心里门清,可他不能显露出来,只能硬着头皮喝下韩良递过来的这杯酒。

    一杯酒刚下肚,另一杯酒就又递了过来。

    窦庑抬眼一看,奉车都尉宋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