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思二十余年敲钟事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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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恒天师姐的时日多了,凤萧声的狮吼功学了个七七八八。www.qiuyishu.com

    地面散落的石子全被喊得跳起了惊鸿舞,唬得三尺外打坐的那落迦,乍一听以为见到了忿怒的明王。

    他掀起眼皮,瞥了眼自己选中的明妃,缓缓道来,“传言,毗那夜迦性情残暴好杀。”

    要不说首座大人技高一筹,用一句简单的话就吸引了闹腾的弟子的注意力。

    就是后续不为他所控制。

    “咋滴,你还要跟我动手不成?”凤萧声可不惯着他。

    她登即摩拳擦掌,巴不得立马跟那落迦鱼死网破,好结束这笔算不清的冤孽账。

    “你动呀,你动呀,你又不是没动过!”凤萧声一手撑地,自掌心向下,地面分裂开细碎的纹路,“今儿个我就跟你分个胜负,看看谁是孙子!”

    她早看那落迦不顺眼了!

    “……后经一女,以身度化。”被打断的那落迦噎了一下,省略繁冗的过程,草率补上了后续。

    然后呢?这没上没下的,凤萧声握着拳头的手硬着,等他的下文。

    转念一想,不成,不能干坐着。难不成那落迦不接着往下说,她就什么都不做?凤萧声解开随身携带的百宝袋,取出寄放在里头储藏的青色竹筒。

    容器内装着的是她前几日在地底下挖出来的女儿红。

    想来故步自封的那落迦从没下过山,没道理认识这杯中之物,自然更无从谈起饮用过酒水的经验。

    要糊弄白纸一张的人,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她顶擅长。

    就算来个说话结巴的痴儿,面对一无所知的班首,约莫都能随随便便地忽悠过去,三言两语打发了他。

    “咕咚咕咚——”凤萧声豪气地给那落迦倒满一碗酒。等酒液淹没碗口,往外溢出了才停。

    她端起大碗,向那落迦敬酒。他不喝,她就捂住耳朵不听,谁乐意闲着没事在这听他胡天胡地的念经。

    瞧这一副泼皮无赖的样子,哪像个姑娘家,就是活脱脱一个街溜子。

    若叫最爱约束她,管教她的东风放见了,定要掀翻桌子,摔坏碗碟,携着她扬长而去,私底下教训才是。

    好以名门淑女为道标,当个称当的东夫人。

    那落迦无奈地接过公碗,一口闷了。

    “你早前得罪的蜂群,交尾后,雄蜂死,雌蜂存。剩下的第一代会为了族群发展,剥夺生殖能力,沦为起早贪黑建设家园的工蜂。”

    搁这讲故事呢。见碗底空了,凤萧声赶忙给他满上一碗酒。

    人不说话,单颤着丰密的眼睫毛,黑黝黝的杏眼俨如夜间打着灯笼的萤虫,亮晶晶地盯着人瞧。

    她屁股后头要是跟了条尾巴,早就齐刷刷晃悠开了。

    由于两者的身高差,凤萧声便是坐着,也得仰着下巴看人。

    从那落迦的方向能看到她微张的嘴唇,精巧的下颌,昂起的脖子直往下,叫宽大的衣袍遮住了,不由得叫人觉着可惜。

    先前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凤萧声制住的情景,一一复现。

    那落迦不可遏制地联想到那日唇齿品味到的蜜汁,忽觉喉头一干。

    他俯看着人的眼眸加深,隐约有诡秘的赤色在里面流动。可叹就那么一点甜头,竟让他翻来覆去,彻夜回味。

    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那日被制服的自己体面扫地,甚至还想他这不成器的晚生,兴冲冲再来上一回。

    这一次,他不会再因涉及未知的领域,慌里慌张,最后茫然无措地逃之夭夭。而会选择坦诚地直面内心,张开嘴,让舌头撬动开闸的关口,长驱径入,探访未曾抵达的天光。

    那落迦吞咽了下口水,强迫自己回神,“僧人须得遵守五戒。”

    凤萧声一紧张,说话都结巴,“什、什么五戒。没、没听说过。”

    莫非他察觉到了什么?他晓得自个喝下的不是水,而是酒?

    这可不得了哟,了不得。她还什么都没做呢!

    准确来说,是做了还没成功。

    细思二十余年敲钟事,好比在绝域殊方拾阶而上,侵蚀年华,孤苦寂寥。幸得她一盏春灯,灯烛辉煌,照明了他预计灰白到头的人生。

    “我觉得我,或许……”

    话音未落,那落迦头颅往下沉,正好和凤萧声的额头磕了个正着。

    或许什么?突如其来的正面袭击,凤箫声刚想还手,察觉打击她的对象一觉不醒。

    她等了等,胡咧咧地左右开弓都没扇醒人。方才觉察过来,那落迦敢情是个一杯倒。

    得咧,再哐哐哐猛抽上几巴掌。

    见义勇为,是断无可能。趁火打劫,要争头一份。凤萧声利索地扒了人家的裤子,直接往上坐。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时不上,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