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28.再离京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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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还学着平常人家的少女故作无知地问出这种话也太假了。”
他笑意不达眼底,语气轻松,但隐约可闻杀意:“她下放江南,与你联系颇深吧。”
“还好啦。”
“来替她报仇的?”
“一半一半。”
“光是凭借报仇,在官场上可走不远。”柯治的神情被缓缓敛住,又回到刚开始的淡漠,“不过你要是真的想报仇,那就去找别人吧,别妨碍我做事就行。”
宋却沉默了。
她怀疑柯治的话,可剩下那一半的不得不信又迫切地逼近。就像很久之前想到的那样,这个朝堂,甚至整个皇宫,都有一个她暂时触及不到的人在推着所有的仇恨计谋向前碾。这人不站任何一队,就像孟浮那样随心所欲,所做的一切大概都只是为了自己开心。
中书令毕竟只是三品,不能接触到也情有可原。可连姜无真徐敬慈柯治傅珏这种官职都摸不到,那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说白了,宋却只从老师那里听过一点关于她被下放的事情。在江南的孤苦无依是皇上给的,面容的残缺是柯治做的。那源头呢?
需要用什么样的手段,才能让这个源头感到些许威胁然后现身?
一路无话。
宋却被心事扰得整晚都睡不好,干脆叫来暗卫吩咐了几句。
之后几天,进京赶考的学生十年如一日地照常前来骚扰,宋却同样不理,直到其中有人冲上前来想要行刺,周围的官兵护卫纷纷上前,扣押了闹事的人。
刺杀朝廷高官是死罪一 条,不过宋却那晚去牢中提了几个人出来,这些事朝廷都知道,但都缄口不提,当没看见。
六七个人,杀了六七天,一天一个以儆效尤,自此学子当中蠢蠢欲动的人再无人敢说些什么。
本以为到这里,捣乱的人差不多就没了,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陆铭死了?”
宋却气血不足,又值春寒料峭,每天都得早一点睡觉。她刚加完班回来,钗环卸了一半,就从别人那边得到主考官死了的消息。
礼部尚书,跟前太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宋却以为周习真死后,礼部能归到她手里,没想到这人直接请假回了徐州老家。
这次科举他本该回来镇场的,却在半路遭人杀害。
几个证人被快马加鞭运往京城,宋却这边分不出神去应付,还得到处找寻合适的人填补主考官的空缺。
熬了几日,终于等到证人登堂,与此同时,口供已经传得漫天都是了。
“都说那夜有个黑衣男子,看装束和身手,像是个死士或暗卫。”
“射杀……用的是弩啊,这东西谁都能用嘛!”
宋却的目光停在那句“弩上好像有刻字”中。
寻常的弩都是自制的,普通人家都能用。但刻了字的弩就不一样了,为了防止有人拿去私售或随意伤人,只有军营当中才会有。
大将军徐敬慈,澈王的拥趸。
春闱这个节骨眼上,柯治定然不会出手,可除了他以外,还有谁……
周招渡的一声状告拉回了宋却的思绪,她循声看去,正听得他的责问:“三哥,臣弟知道不该不顾兄弟情谊言语冲撞,可如今正值春闱,人才尚未选拔出,你又为何要以此相逼?”
周景佑噗通一声就跪了:“父皇,儿臣不知这是何意,儿臣与陆大人几面之缘,根本没有理由去杀他。儿臣近日忙于科举,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难把手伸向徐州。五弟这话置我于不义之地,就没考虑过另有隐情吗?”
“那徐大人呢?徐大人有什么要说的吗?”
徐敬慈对此也莫名其妙:“臣惶恐,但殿下仅凭一面之辞就定下臣的罪,会不会太草率了。弩上刻字确实是军中的规矩,但不代表其他人不能做,倘若有心栽赃,臣百口难辨。”
柯治冷漠地笑了一下,他无意在这种时候搅局,只能对周招渡疯狂使眼色。可对方压根不理他,他只能也参与其中:“臣倒认为,此事可以再议。家丁之言只能算作参考,真相如何,还得继续彻查。不过徐大人既然涉案,那接下来可就得辛苦您自省一段时间了。”
宋却眸光微动。真的不是柯治,他手下刚没了一批老头,现在要抓紧用新人占据朝中要职。按动机来说,不会是他。
可这个泼脏水到徐敬慈身上的人的目的是什么……
她猛然反应过来,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无法定徐敬慈的罪,他之后的行为会处处受限,保不齐还会被要求证明清白而去徐州……
“所以,依臣之见,不如让徐大人去往徐州,协助查案,陛下不妨派其他人跟着,以免再出什么纰漏。”
就像这样,借他人之口,赶徐敬慈离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