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18.殿前奏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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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平步青云》 

    周景佑来不来倒是次要,毕竟目前种种,都是宋却送给周招渡的功绩。

    如宋却所料,周景佑不稳的根基让他调不到任何兵马,只能求助他的弟弟。这两人一同前来不是意外。

    “宋姑娘。”周招渡对她作揖道,“中书令被状告供养私兵,烦请您也跟我们走一趟吧。”

    宋却瞥了一眼面前捅了她一剑的人,眼神交汇尽是交锋,但面上还要摆出和气的模样。宋却拜道:“臣女明白。”

    本以为周招渡会小心行事,至少先私下审问,再报至陛下面前。没想到这人直接将自己带进宫中。

    书房里,形容枯槁的老皇帝将外裳穿得松松垮垮,隔了很远都能闻到他身上复杂的药味。

    “臣女宋却,叩见陛下。”

    但皇帝并不应声,晾着她跪在一边,直到宋皋禹被请来。

    “微臣参见陛下。”

    这一声就像是唤起了皇帝丢失的听力一般,那副骨头架子点了点头:“都起来吧。”

    宋却垂眸不语,听着这两人有问有答地寒暄了好一阵子,才听到皇帝问的那句:“宋卿府上近日如何?”

    宋皋禹不算太蠢,见到宋却满身狼狈地站在这里他就明白了今日为何会来,因此话中真假参半,理由也都是早早打好腹稿,此时对答如流:“回陛下,并不安定。府上遭了刺客,连着小女都被刺伤,臣近日在加强府中防守,以免再出现此事。”

    皇帝沉默了半天,大概在思考这句话的可信度。随后他道:“嗯,听说了,宋卿将女儿送去别院的路上又遭上一批。世道真是不安定啊。”

    “世人都有劫难,熬过了自然就安定了,陛下的苦心,做百姓的怎会理解。”

    “唉,是啊……”

    皇帝的叹息掺着真心实意的怜悯,宋皋禹几乎以为他要将私兵的事轻轻揭过了。

    可他却说:“传乐王和澈王。”

    周招渡与周景佑得了传召,一前一后相继进入。

    皇帝摆了摆手:“你们说吧。”

    周招渡早看宋皋禹不顺眼,更别提他还有个让人更烦的女儿,现下巴不得能抓紧治他的罪让他赶紧滚蛋。

    可他又不能真的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私心,只得一副公事公办的正直模样,回道:“父皇,儿臣审了些府兵,正如父皇所想,是宋大人养的私兵。”

    “陛下明鉴,那群不成事的,严刑逼供下自然胡说八道。”

    宋皋禹是皇帝的亲信,他舍不得重罚。所以只将周招渡的话暂且放下,去问站在一旁的宋却,期待她能说点帮宋皋禹脱罪的话:“你也算证人,你来说说。”

    宋却又被迫跪下了。她脏污的衣衫还未换下就被押送到这里,与一张苍白的脸放在一起,显得楚楚可怜。

    处在弱势方的人,说起话来很容易取信,倘若语气再平淡些正直些,就能让其他人生出对其遭遇的无限揣测与同情。

    宋却深谙这一点。

    “回陛下,若要臣女来说,必定是向着父亲的。今年八月,家中进过一批北疆来的刺客,父亲为保臣女安全,特在府上设下重重守卫,这才能保数月无虞。臣女一介女流,平时只能在父亲身上感慕陛下恩德,又怎么敢妄加揣测。”

    宋却说得虔诚,但皇帝却忍不住皱起眉:“为何要在宋卿身上感慕啊?”

    “臣女福源浅薄,自知无法面见圣上,幸好陛下赏识家父,父亲耳濡目染,自然会有您几分影子。陛下礼佛以倡和顺和敬,父亲在家中也时常以此约束上下,臣女受其养,自然感慕。”

    皇帝看着地上跪伏的身影,不禁倾身打量,手中的佛珠被他捏得咔咔作响:“朕竟不知……大梁要出两个皇帝了。”

    宋皋禹都来不及瞪宋却,就匆忙下跪:“陛下,孽子言行无状,不懂什么道理,请陛下万万不要听往心里!”

    “难怪宋卿也要养些兵马。”皇帝浑浊的双眼如古井般沉寂,他语气不轻不重,却让人觉得压抑,“原来对朕的位置也有想法啊。”

    “臣不敢!”

    宋却缓缓跪直身子:“陛下勿要怪罪父亲,臣女口无遮拦,兴许说了让陛下误会的话。但父亲对陛下忠心耿耿,臣女可为父担保。”

    皇帝笑了一声:“你如何担保?”

    “护送臣女的府兵,见路有饿殍,施以援手,臣女虽因此被山匪劫走,但毫无怨言,臣女知晓,府中上上下下都受父亲影响,父亲跟随您已久,身上的仁善大概都是从您这里学来的。如此善待百姓,不是时刻将陛下的话记在心中吗?”

    周景佑适时下跪:“父皇,宋姑娘毕竟是宋大人的女儿,言语间或许有包庇之处,儿臣以为,不如让五弟仔细审问。父皇的仁德大家有目共睹,但若有人以此为由,生出异心,长此以往,百姓或许只记得异党了。”

    周招渡也逐渐回过神来。宋却字字都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