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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步青云》
接连下雨,必然困倦,翰林院最近日日将浓茶当饭,强打精神加班加点地出试卷,各个两眼昏花,头昏脑胀。
应陛下的要求,童试的卷子不必出,只用乡试会试的卷子。
翰林院上下哀声载道,觉得陛下就是脑子有问题。今年的科举断在了乡试,至今没有说法,现在倒好,这事不管了,直接出下一份卷子了。
早朝,皇帝未到,大家都爱聚在一起说些小话。
“诶哟,大人,您这眼圈实在是太重了。”
“那可不,我们昨天连夜改了卷子,现在站都站不稳。”
“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听说是陛下给人开了后门,这个卷子专门为一个考生出的。”
“还不是中书令,他家的孩子非要暂代官职,但哪能这么容易?定要先过了考试再说。”翰林院的老臣摇了摇头,“陛下也是的,这种要求都能答应。”
“中书令?他家的不是个女儿吗?”
“谁说不是呢?”
“那考得怎样啊?”
“妙不可言。”那人说,“中间都没留时间给她缓一缓,考试一天接着一天,我们的卷子差点赶不上。今日她可要当着百官的面殿试了……诶,她来了。”
冷风随着宋却一同入了室内。
她打扮素净,穿着红白相间的常服,几乎要与冬日梅园融为一体。低眉敛目,十分客气,朝着殿中朝臣行了礼后,就安静地自觉站到了专门为她临时准备的桌案旁。
考试时间久,大臣下朝时宋却还没考完。
徐敬慈站在殿外等了许久,才见到宋却出来。
今日为了考试,她没戴珠钗首饰,袖口都是方便写字的窄袖。
宋却披上氅衣,脸被狐毛遮了一半。她与徐敬慈并肩:“你怎么还不走?”
“想等等你。”
宋却矜持地点头:“等完了,现在走吗?”
风将细密的冷雨吹送到廊下,宋却的毛领都沾了细小的水珠。她来时天色昏暗,不见有下雨的迹象,几个时辰过去居然又下了起来。
宋却又看了一眼徐敬慈:“你一直在这里等吗?”
“那倒没有,我在偏殿待了会儿,听说你卷子评完了,才抢了把伞过来。”徐敬慈举起伞晃了晃,“我也没带伞。”
“那你不会要两把?”
“今日风大,你伤势未愈,举伞不方便。”
宋却略有无语,她来时就有太监恭敬地领着,现在考完试出宫,皇上特准了身边伺候的人将自己送出去,哪儿用得着他。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徐敬慈上赶着来伺候,她也没有推脱的道理,于是不动声色地往大殿门口候着的公公看了一眼。公公不愧是近身伺候皇上的,立刻心领神会地退下。
还好只是撑伞,倘若徐敬慈真的在殿外吹着冷风等了数个时辰,宋却定然不会接受这种只能感动他本人的好意的。
宋却沉默的这一会儿,徐敬慈心里打鼓,还以为是宋却不信,忙解释道:“我真的在偏殿,你可以问那几个小太监,你看,我的手都是热的。”
他刚伸出手,就觉得太过冒犯,尴尬了一瞬,又僵硬地收回来。
宋却毫无波澜的神情里添了点无奈,被徐敬慈再一次猜透了心思的感觉很不爽,但又生出不知缘由的轻松。
“走吧。”宋却说。
寒凉的细雨落在伞上几近无声,暂时也无人开口。
一把伞遮着两个人难免捉襟见肘,还好走几步就是官道,长廊遮雨,不必再用伞了。
“以后是不是要叫你宋大人了?”徐敬慈收完伞后自觉地站到宋却身边,配合着她的步子缓慢走着,“陛下怎么说,真的许你当中书令了?”
“不一定。我说要替父述职,只是想将陛下的下限拔高。”宋却不甚在意,“况且十几年前陛下就不允许女人的官职在五品以上了,若真的入朝,大概也是个尚宫。”
“怎样都好。”
宋却应了句:“是啊,怎样都好。后宅多受限,父亲总不放我出来,所以走到这一步后,怎样都好了。”
长廊尽头仍飞细雨,徐敬慈再一次将伞撑起,却听到宋却说:“要来府上坐坐吗?”
徐敬慈扬眉:“好啊。”
“但你不能空着手来。”宋却也冲他挑了挑眉,“敢去调兵马来吗?”
阴雨连绵,长街寂寥,中书令府的朱门都像褪了色。
唯一有点颜色的,大概是宋皋禹铁青的脸。
“逆子!”见宋却下了马车,大氅里隐约能看见那身考试穿的红边白底的常服,宋皋禹气不打一处来,“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眼见宋皋禹抬手要打,尺素适时地捏住他的手:“老爷,小姐已入殿试,现在有皇家作保,您不能动手。”
尺素力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