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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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窈窕[民国]》 

    随着白瑾瑜的一声“这边请”,白齐昌被单独领进了二楼的书房。

    她依旧带着两个配手枪的卫兵,一个站在她身后,一个则站在门边,把守着出入书房的大门。那守门的卫兵站定后便从皮套子里取出配枪,把那弹匣子拆开又按紧,似乎是在检查趁手的程度,手法灵活得像是在变一套什么戏法,只是那响亮的两声“咔哒”声,已然具备了足够的威慑力量。

    白齐昌整个人哆嗦一下,眼看离开的退路上有“重兵”把守,自己是只有前进这一条道路了。

    干脆咬了咬牙,皮笑肉不笑地半拉着嘴角,话里有话道:“大侄女好威风,只是何必对我这个亲叔叔都拿枪拿炮地威吓?我到底年长你一辈,类似狐假虎威的事,也见过不少了。”

    白瑾瑜像是听了一句有点意思的笑话,掀着眼皮看着他问:“这个说法倒是很新鲜,那白先生说说看,我是狐呢?还是虎呢?”

    白齐昌清了清嗓子,略微挺起了胸膛道:“瞧大侄女说的,你是什么,我怎么好瞎说。不过你背后那虎嘛,我倒是窥见一二了。”他忍不住似的笑了两声,甚至揶揄一般冲白瑾瑜挤了挤眼睛,“听人家叫他蒋先生,还是海关的副总长,那势力确实不小了。我一个平头百姓,当然是惹不起,惹不起。”说罢,还虚情假意地拱了拱手。

    他一个“蒋”字刚吐出来,白瑾瑜便发了声冷笑,说:“海关副总长的位置是不低,不过你也太小看我白家,还不至于要去借他的势。”

    白齐昌的本意,是料定了这三人间有点子瓜葛,自己只要透露点口风,点到为止,兴许白瑾瑜出于心虚,也能破个小财封他的口。想不到对面是断然的否认,听那口气,还有点不服气又瞧不上眼的意思。

    他便有些心急,说:“这放在从前,我大哥当然是最大的靠山了,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呀。我也理解,我大哥一走,剩下你们这一屋子女子,不抓紧一个男人相帮,那是很不容易的......”

    他兀自说得得意,以为自己料事如神,没注意白瑾瑜早就放沉了脸色,冷冷地打断他道:“白先生这一句话,可是把我和姓蒋的都踩在脚底下了,我原本只觉得你自己不成个样子,瞧不起女人,现在才知道你连男人也瞧不起。告诉你,这里可不是你们犄角旮旯的乡下,他蒋牧城要是能中‘美人计'''',也坐不到今天这个位置。”

    这一段话,可把白齐昌讽刺了个彻底,那面色瞬间涨红得猪肝一般,恼羞成怒地抽着气道:“他不能中你的美人计?哈!架不住你们人多势众呀!你不行还能换你妹妹上,我看他对那个二小姐,是晕陶陶得很哩!啧啧,蒋先生,我看他不该姓蒋,倒该姓齐——”

    话没有说完,只听一声“砰”的巨响炸开在脚边,下一秒,他整个人便醒神一般,哆嗦不止地瘫坐到地板上。

    原来白瑾瑜的一张脸已沉的滴水,再也听不下去,拉开书桌的抽屉摸出一把小手枪,往白齐昌的脚边开了一枪。

    她的脸色瞧着只是冷,心里却是气得发狠了,故而那一枪开得尤其果断,即便开过了一枪,胸脯依然剧烈地起伏着。不过看白齐昌烂泥似的软在地上,半天也不见站起来,才终于有一种报了仇的痛快,心里愤怒的火焰也逐渐平息下来。

    白齐昌瘫在地上,这才体味到当初自己的爷爷能抱着一包银元全须全尾地回来,那实在是不容易的!自己把要钱这一件事,也想得太简单了!

    他真怕白瑾瑜心气不顺,再给自己飞一颗子弹,也不敢站起来,似乎蜷坐在地上缩小自己,那也是一种保护。结结巴巴地发着抗议:“警、警察!叫警察!这是动用私刑,草菅人命哇!这、这还有王法吗!”

    “好啊!”白瑾瑜同样高声地回他,“警察总署李署长的车这会儿恐怕还没开远呢,我这就叫人给他拦回来,光是你那些凭空捏造的污蔑,就能先把你关上四天!对了,再给他看看这些——”

    说着,伸手拉开另一边的抽屉,摸出几份文件似的东西拍在桌上。

    人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白齐昌显然不在此列。他先是把叫嚣咽了回去,心虚地伸长了脖子想看看是什么,随即瞥到桌面上那把手枪,又后怕地缩了回来。

    白瑾瑜讽刺地哂笑一声,干脆念给他听:“白先生先前说我威风,您也是不遑多让啊。原来你在卫生局挂名了一个差事,不光每月领百来块钱的薪金,还贪墨过政府拨给当地中小学校买纱布红药水的一笔款子,足足有三千块之多,一分也不给学校留。白先生这么贪,也不怕一口吃成个胖子。”

    白齐昌涨红的脸色一下又变得刷白,抖着嘴唇,半晌才哀叫着辩解:“......不、不是,那不是我......”

    白瑾瑜气定神闲地一笑,伸手止住他的话,说:“自然了,要抹平那么大一笔账,必定是不少人沆瀣一气的结果。只是别人不露富呀,不像白先生财大气粗,隔天就去金器行买了一个金镯子并两枚金戒子,紧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