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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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又钻进香衫巷子玩到了半夜,这不显得可疑吗?哦,连你买东西的收据,我可都搜罗到了。”
接着道,“也别觉得你如今被革了职,就万事大吉了,那不能够。要是我把这一件事揭发出去,不说你要把赃款尽数补回,你这个人,也免不了被丢进监狱里反省反省——我也劝劝你,别想着找那些和你一起贪钱的上级帮忙了,有你这个替罪羊被丢出来,你说他们是高兴?还是着急?”
那简直不必去想,有一个顶缸的,还不得绞尽了脑汁把罪名一股脑地往他身上推?
白齐昌这才见识到什么叫“能耐”。他常年住在小地方上,那里的“能耐”,不过是比别人有钱一点,有权一点,买人家恭敬你奉承你,或是仗着卫生局里那点门路,拿人家的工作或店面检查做要挟。如今想想,实在是乡下人不堪入目的小把戏。
不像白瑾瑜,不过一晚上的工夫,自己去过哪里做过什么,竟都能被挖个一清二楚,这才算是手眼通天的“能耐”哇!
这世上,只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偏偏白齐昌偷偷借着白齐盛的势,已然做了许久抖起来的“人物”了,家财也算存了一些,哪里能再落回到一穷二白,再加锒 铛入狱的惨境?!
他自作聪明地和白瑾瑜撕破了脸,等对方拿出这一件把柄,他反倒认怂了,硬是讨好地笑了两声,求饶道:“大侄女,何至于此呀?我也不过是想问一句我大哥的遗产,既然他不顾念我,你也实在不愿意,那、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呀......”
白瑾瑜冷哼了一声,当即反驳道:“什么他不顾念你,我不愿意,可别说得这样委屈。我还是那一句话,我爸爸和你没半点关系,所以他的钱,你也是一分别想拿到!”
说着,她从书桌后头踱出来,倒把刚才那一份文件丢给白齐昌,道:“这材料我要了两份,一份就送给白先生,叫白先生也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遗漏差错,至于另一份么——”白瑾瑜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这个就有个毛病,一听见那些闲言碎语的就烦,一烦了就爱乱翻东西,不要哪一天被我翻出来,我就忍不住往上报了呢?”
这是什么意思,白齐昌当然听得明白,当下表示出决心:“是是是!绝不会!绝不会!”
白瑾瑜状似满意地弯了弯嘴角,居高临下地问:“白先生怎么还坐在地上?地上多凉,还是白先生就喜欢凉?”
在白齐昌抖抖索索爬起来的瞬间,她的嘴角便放了下去,一秒钟也不愿意多敷衍似的,亲自扭开了书房的门把手,冲外头喊了一句:“来人!送客!”
想不到一扭开门,看见的却是靠在走廊墙壁上的白瑾璎,似乎特意等在外头似的,听见她喊送客,便站直了说:“我来送。”
白齐昌哪里还有进书房前的威风,此刻战战兢兢地缩在一边,听见这位二小姐提出送他,真有些惊疑不定。直到跟着她走了半路,也不见她有什么发难,这才敢偷看她一眼。
那张漂亮脸蛋上还带着些病容,全然不同于白瑾瑜的凛然,透着十足的温驯柔弱。尤其那平顺略淡的眉毛与微微向下的眼角,瞧着活像一朵与世无争的睡脸。
下一刻,这睡莲就扭过头对自己道:“听说白先生是从济南特意过来参加丧礼的,真有心了。”
白齐昌吓了一跳,见她说话很客气,这才按着惊慌乱跳的心脏,拿出十成十服软的姿态,试图对这位二小姐诉诉苦,道:“哪里,哪里。只是咱们这位大小姐,脾气实在太坏了呀!我一句话说的她不顺心,就敢拔了手枪对着我射!唉,亏得我和你们爸爸血脉相连,是你们亲叔叔哩——”
他原想博一点同情,想不到这位二小姐拧了拧眉头,说的却是:“白先生别乱说,我父亲哪里来的兄弟?我也从没见过你,是或不是,全凭你先生一张嘴罢了,你说是我父亲的兄弟,怎么证明?”
白齐昌愣了一愣,正是这当口,两人已经走到了白公馆的大门。白瑾璎冲旁边的听差点头示意,那听差便打开了大门,等着他们出去。
白瑾璎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白齐昌下意识便迈出了门口。回头再想分辨几句,却听这二小姐慢悠悠地说了最后一句,“可别说什么血缘关系这样让人发笑的话了。白先生不都知道吗?我爸爸可是只剩下一盒骨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