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婚约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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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被粮米铺子发生的事情影响了心情,但姜同云还是强打精神,将同样位于东市的另外两间铺子看了一遍。

    在东市酒楼里用过午饭后,三人才坐车返回许宅。

    马车照例停在垂花门前。

    姜同云刚一下马,就瞥见车棚里已然停放着一架已经卸掉马匹的圆顶车。

    许家一共只有两架车,这架宽敞些的圆顶车是给许敬铭用的。老爷子今早就是坐着它去赴宴的。

    姜同云记得外祖父今日是去赴老友的约,按说应当尽兴方归。这会儿时辰还早,老爷子怎么就回来了?

    她叫来正在喂马的马夫询问:“外祖父已经回家了?”

    马夫点头道:“刚回来不久呢。”

    “可是今日宴上出了什么事?”

    马夫挠了挠头:“这小的就不清楚了。不过今日宴会散得早,各位老先生们都是一道出来的。”

    居然是散宴了。这就更奇怪了。

    姜同云谢过马夫,带着木樨进了前院。

    可巧看见今日陪同许敬铭一起出门的小厮苍官正端着茶水往书房去,姜同云连忙叫住他。

    苍官见是姜同云也很高兴,端着托盘快步走了过来:“姑娘回来啦!”

    姜同云问道:“今日怎么散得这么早?”

    苍官眉毛一耷:“方才到快开宴的时候,严宅突然派人来通知,说严老先生昨夜旧疾复发。严宅上下忙了一宿,老先生才稍见好转,却是无法起身赴宴了。”

    “各家的老先生们听到这个消息,自然也没了饮酒作诗的兴致。所以大家用完饭就早早地散了。”

    姜同云也认得那位严老先生。他与外祖父交情匪浅,两人少时曾同窗求学。后来外祖父放弃做官回乡教书,严老先生却是考中进士,得授官身。因秉性刚直不善逢迎,严老先生宦海浮沉十余载,一直都在地方上打转。十年前,他称病辞官,返归故里,到书院里和昔日同窗一起,当起了一位寻常山长。

    多年老友突发旧疾,外祖父心里肯定也很不好过。

    想到这里,姜同云便对苍官道:“外祖父现在是在书房里?我去给他送茶吧。”

    苍官就盼着让姑娘去安慰安慰老爷子呢,听到这话,连忙把手中托盘递给木樨:“那就麻烦姑娘了!”

    说着,他又想起一件事来,赶紧补充道:“今早老爷子和姑娘出门后,门房收到了一封从金陵寄过来的信件。老爷子这会儿应该是在读信呢。”

    姜同云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从金陵寄来的?

    大越国都就在金陵。

    老爷子在金陵有不少学生故旧,却也有门不太讨人喜欢的亲戚。

    希望这封信上不是什么让人不快的消息。

    想到这里,姜同云叫上木樨,快步朝书房走去。

    书房里,许敬铭支着头揉按眉心。

    直到外孙女端着茶进来,他才放下手来,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怎么不在外面多玩一会?”

    姜同云将茶壶放在一旁高几上,斟了一杯茶端到书案前:“明日我陪着您一道去看望严老先生吧。”

    许敬铭接过茶盏,叹了口气:“我都问过了,严老头只是犯了些老毛病,需要静养,还是过阵子再去吧。”

    姜同云看着依旧愁眉不展的外祖父,直截了当地问道:“那您又是因何如此烦闷?”

    许敬铭沉默片刻,拿起桌上信纸递给了过去:“这是义阳侯寄来的。”

    姜同云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接过信纸,快速读了起来。

    信上内容不多,除去一些礼节性的问候,就只说了一件事:

    姜府老夫人病重,希望姜同云这个大孙女能回去陪陪她。

    看完信件,姜同云嗤笑一声:“您相信老太太病了?”

    许敬铭摇了摇头:“不信。”

    这封不长的信件,在开头和结尾啰啰嗦嗦写了一堆问候,但真正重要的、关于姜老太太病情的内容却只是一笔带过。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身为子女,在母亲病重时能写出来的东西。

    但……

    许敬铭又叹了口气:“可他既然拿这个做借口,出于孝道,你无论如何都该往金陵去一趟的。”

    说着,他抬起头来,看向姜同云。

    自己把她从侯府强行抢出来的时候,她才不到十一岁。那时的她刚为老义阳侯守完一年孝,巨大的悲痛和简朴的生活让她变得苍白憔悴,侯府众人的漠不关心更是让她多次患病,愈发单薄瘦弱。

    把小姑娘带回杭州后,自己和妻子费了好多心力才将她养得健壮起来。

    七年时间转瞬即逝,当年瘦得就剩一把骨头的小女孩,如今也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望着不太情愿的外孙女,许敬铭微笑道:“你也快满十八了。当年你祖父为你定下过婚约,这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