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婚约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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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正好也能将这门婚事敲定。”
果然!
姜同云就知道外祖父要把话题拐到婚约上去!
她身上的婚约,是父母还在世时,祖父先义阳侯与颍川侯府定下的。穿越来的姜同云虽然不喜欢这种包办婚姻,但当时的她太过年幼,根本无人在意她的反对意见。等到她再大一点,父母和祖父先后故去,沉浸在悲痛中的她也无力分心关注这些。
她刚到杭州时,颍川侯府还曾寄过书信问候。不过在老颍川侯去世后,姜同云就再也没有收到过这种信件了。可见颍川侯府也不太满意这个婚约。
姜同云原本以为,双方会保持这种沉默的默契。兴许再拖上个一二年,对方就会提出解除婚约。
谁知道这会儿,金陵寄来的信上没说什么,外祖父倒是先旧事重提了!
姜同云在椅子上坐下,万般不愿地说道:“外祖父,我不想去金陵,更不想嫁人。”
许敬铭无奈地摇了摇头:“前阵子我写去金陵信托人打听过。颍川侯的那位二公子颇有才学,有望科考入仕,不必靠荫封做官。更重要的是,他性情平和,端方持重,是个值得托付的男儿。”
可姜同云不需要将自己托付给别人。她有外祖母留下的铺子,靠自己也能活得很好。
她正要开口辩驳,却见外祖父又长叹了一口气,轻声道:
“云丫头,外祖父老了。”
姜同云滞住了。< “外祖父也舍不得你。要是我再年轻个十岁,自然还要留你一些时日。可我怕自己哪天突然就不行了,就像严老头那样……”许敬铭顿了顿,“要是我也走了,这个世上还有谁能保护你?靠你那装聋作哑的祖母?还是靠你那功利短视的叔婶?”
这番话让姜同云红了眼眶。她想要反驳,话却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她想起了今早遇到的那对父女。
许家虽有名望家财,但到底没有实权。她那叔父再不济,也担着义阳侯的爵位,更有一层亲缘长辈的身份。
外祖父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
许敬铭看着低头沉默不语的外孙女,轻轻道:
“去吧。到金陵去。”
*****
金陵。
谢怀雵处理完家中杂事后,回到了书房里。
“主子,您先前写信回来要我查证的事情都已经办完了。各种事项我都写成了卷宗,就在这里。”
谢怀雵从下属手中接过卷宗,快速翻看起来。
书房里只余下一阵纸张翻动的哗哗声。
这份卷宗并不算厚,谢怀雵很快就翻完了。他点着最后一页问道:“里面的内容都核实过吗?”
“核实过。我派了两拨人,一批去义阳侯府私下查问,另一批找了这些年从义阳侯府放出去的老人。两方印证,确认无误。”
谢怀雵冷笑一声:“那这个义阳侯还真是有良心。”
老义阳侯一去,他就以孝期不得铺张为由,将侄女身边的仆妇丫鬟裁撤大半,导致小姑娘因为缺少照料,在守孝期间生了好几回病。
许老爷子不忍外孙女受苦,想要将她接走抚养的时候,义阳侯百般阻挠,说自己身负叔父职责;可等姜姑娘到了杭州,他又对这个侄女不闻不问。姜姑娘在杭州住了七年,他连书信都没寄过几封,更是不曾想过要让姜姑娘回来。
“按照我大越礼制,义阳侯的爵位本该降爵承袭。之所以不被降为伯爵,还是因为陛下体恤姜姑娘的父母全都是为国而亡,特意加恩以令姜家多袭一代。”下属也甚觉唏嘘,“义阳侯本人未立寸功,能有今日全是承袭兄嫂余荫。可他们却对兄嫂唯一的女儿如此冷漠,真是叫人寒心。”
谢怀雵敲了敲桌案,眼睛往卷宗上一瞄,又想起来一件事:“姜姑娘的这位未婚夫,你们查过没?”
“也查了。”虽然主子先前没说,但提前做准备总是没错的,“这位韩公子是现任颍川侯的次子,如今正在国子监内进学。据说此人颇有才学,将来有望通过科举入仕。听说他还要下场参加今年秋闱。”
谢怀雵倒不太在意他的学问:“性情如何?可堪良配?”
“他的师长和同窗都评价他,为人稳重、性格平和,他在亲戚长辈之间也素有孝名。”下属边回忆边答道,“我还特意找人跟了他一些时间,目前为止没有发现什么不良嗜好,就是个喜欢写写诗文、吟风弄月的读书人。”
谢怀雵点了点头:“那你们再盯一段时间,顺便留意一下这两家的消息。如果姜姑娘和他敲定了婚期,记得提醒我,到时候我也好给姜姑娘备份厚礼添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