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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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大几百平米的机场拔足狂奔,一口气跑到了候机口处才扶着廊柱停了下来。

    胸腔在剧烈震动。

    跳得好快。

    我大口喘着粗气,不断来回调整着呼吸,才勉强让自己安静下来。

    人生啊!我感叹,真是处处有惊喜。我慌忙将手机掏出来,给梁饶发了一条信息——你猜我刚才遇到什么来着?

    消息才发出去,登机信息响起,机械女声回荡在玻璃穹顶的候机楼内。

    梁饶估计还在睡梦里,一时半会看不到我的消息,我收了手机,排在队伍内,跟着大家入了飞机。

    我妈给我买了一张公务舱机票,没用多久,我在飞机前半段找到了我的位置。位置宽敞阔落,全真皮,呈半个蛋包型,与隔壁座之间有两指宽的间隙,舒适又自在,还真是跟经济舱有着明显的差别。

    幸福值这东西,靠钱其实也能拉满啊。

    ……

    不多时,隔壁座来人了。

    “……谢谢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是的……您不用客气,研究机构我来过三次,还算熟悉……好的,回见……”

    我,“……”

    这声音很熟悉啊!跟厕所那听见的不一模一样吗!不会吧!有那么巧啊?同一个目的地还有同一个航班,还碰巧坐在隔壁!这能碰上的概率大概算也算不出好不好!

    孙岁安收起了电话,正在我的头顶上放行李,似乎发现有人在看他,默默垂下头来,神色惊讶,“于同学?”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我看着他被咬破了的唇角笑了笑,“孙老师,好巧。”然后默不作声的打量着那双黑色的圆头皮鞋,就是厕所里见到的那双!

    “你自己一个人吗?”孙岁安不知道刚才自己在男厕里面做的羞羞事早已经被我发现了,神色坦然,就像平时一样好好老师的样子,问我。

    我回神,“啊?啊!是啊,去温哥华,老师你呢?”

    孙岁安托了托金属细丝眼镜,温文尔雅地笑了笑,我瞧着他的心情是比以前看过的每次都要好,“我也是去温哥华。有个研讨会,我代表A大出席。”

    但我还没有回答,之间对方神情一转,疑惑问我,“听周老师说你要出国留学?”

    我犹豫了一会,点点头,心想这也不是什么好隐瞒的事,便将之前准备好应付大家的说辞也跟孙岁安说了,“……毕竟我也想出去看看。”

    孙岁安闻言只是笑了笑,“我原以为你的目标是保送A大,没想到你还有那么多的想法。是我狭隘了。”

    我忙不迭摆手,“不是不是,A大也很好,是我自己的原因。”

    孙岁安眉眼弯弯没有再说话,拿出一本全英文的书翻了几页。

    我松了口气,又给梁饶发了一条信息,告诉他这两天不是要在飞机上就是要在高铁上,手机没信号,过两天再联系。才安心关上了机。

    一排四个人,除了空乘在走动和飞机上的音乐,各自无话。

    我悄悄用余光观察着孙岁安。

    孙岁安年纪不大,脸看上去约摸就像是26,7岁的小年轻,只是沉稳的气质和成熟的衣着打扮,让他跟段星泽两个人拉开了类似鸿沟一样的差距。

    想起段星泽,我又不争气地想到了刚才厕所那一幕。

    白球鞋与黑皮鞋。谁能想到?我完全不敢想象出孙岁安这种看似按部就班,规规矩矩的世家模范子弟能干出来这种事来。

    这要放在古代,是不是要被浸猪笼的?

    我一时戏精,默默挪开了半个身子,紧挨着走道旁,就怕天公落下来的闪电不小心劈岔,殃及了邻座的我。

    大概是感知到我的打量,孙岁安转过头朝我笑,“我的脸上是有什么东西?”

    你嘴角都被咬破了你不知道吗,孙老师?

    我当然不能这么回答,顺势转了话题问,“老师,最近阿泽还好吧?高三开学那会儿,我跟梁饶去职高找过他,他不在,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孙岁安翻书的动作停了一下,接着将书翻过一页,头也没抬,轻道,“他现在在二十一中,阿泽想考大学。”

    眼下骤然听到这个消息虽然觉得有点新鲜,但不觉得奇怪,段星泽初中那时候的成绩就很不错,不上高中其实还怪可惜的。而且从第一眼,我看到了孙岁安和段星泽相处的模式,就总觉得孙岁安有这个能力将段星泽给拉回到正轨上去。

    我从心底由衷地替段星泽感到高兴,“原来是这样,真好。”

    “阿泽,是挺好的。”

    孙岁安说完也笑了笑,眼神落在了前方的某处,似乎在前方真的有某个人站在那儿一样,满腔的柔情像是无声的思念,随着眼角烟煴而出,倾泻了一地。

    一语双关,同时也言尽于此,本来我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大家都不正常了,反倒变得惺惺相惜起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