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舞者那莲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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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裤,化了点淡妆,在脸颊处抹了层薄薄的粉底,像一双孪生姐妹,跟老师一起,步出了练功房。

    那莲启动轿车,载着两个美白青涩的少女,一路向南,朝那爱杰美容院方向驶去。

    夜晚的S市,绚烂的灯光与如织的车流交相辉映,不远处的嘉法购物中心,流光溢彩,美轮美奂。两公里外的霓虹灯炬,变奏着蓝、绿、红、橙、紫五彩艳丽的色调,让人目不暇接。清风徐来,万物滋润,舒爽怡人,似要拂去都市人忙碌整天的疲乏和窘困。

    “前面有家网红冰饮吧,要不要来点刨冰?或者,”那莲最先打破车内的宁静,“奶昔?”

    “不吃。”晓雯撇了下嘴,从迷你帆布包里拿出祛油湿巾,擦拭T区的油脂、汗渍。擦完,又用植物防叮花露水,往脖颈处不停喷洒。

    “满腹酸水。”凤梅说。

    “少喷点,我最近鼻炎。”那莲莞尔一笑,瞥了一眼副驾驶座的晓雯。“想吃啥就说啊,别跟姐客气。”

    “吃啥补啥?”凤梅将身子前倾,双手把着前排靠背,一本正经的模样。

    “可以试试。”那莲说。

    “那就吃奶昔。”

    “还不如吃烧白、啃鸡胸肉呢。”一旁的晓雯掩口暗笑。

    前方临近嘉法购物中心,那莲望向右侧窗外,准备靠边停车。“你俩呀,有事别老憋在心里,要是真把我当姐、当朋友,就敞开心扉。女生嘛,有啥不能说的?”

    “老师,回家我再练几遍那几个动作。”凤梅说。

    “刚才留你在练功房,也别多想。你和晓雯是整体,希望你们一切都好。”

    “一个多月,来得及吗?”她垂下眼帘。

    “来得及,但归根结底得靠自己。”那莲说,“打扮不仅仅为了比赛,更体现女人的社会地位。”

    那莲将车靠边,熟练地停在泊车位上。这是她下班后经常消遣的地方,半小时内停车免费,她通常掐准时间,二十多分钟后,准时将车开走,连常年在这里蹲守车位的大爷,也不得不佩服她的精明。

    但今天情况不同,离那爱杰美容院打烊不到一个半小时,好在这个时点,冰饮吧顾客不多。她给凤梅点了瓶果蔬奶昔,给晓雯买了杯西瓜荔枝刨冰。准备结账时,凤梅和晓雯劝她点一个,说老师是美丽的化身,是她们从艺的榜样,最后她给自己酸汤乌龙茶。汽车再次启动,三人拿着打包的饮品,啜吮着闷热天气里难得的凉爽,前往六公里外的那爱杰美容院。

    美容院位于大型社区,顾主多为附近居民、回头客。临近打烊,店内美甲、美白、修眉、瘦身的女性,依旧络绎不绝。停好车,那莲带晓雯和凤梅,朝装饰着醒目霓虹灯招牌的店门处走去。

    “我姐呢?”那莲清晰的高音,进门就问。

    听见辨识度极高的询问声,正在给一个中年客户推介美白项目的吴淼淼,怔了一下,兀自抬起头来,狐疑地盯着眼前这个大大咧咧的女人。“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淼淼,不认得我啦?”那莲嫣然一笑,“我姐呢,她在不在?”

    吴淼淼打量着那莲身后两个甜美的少女,停留一两秒后,又将视线转回眼前这个美丽、利落的女人,似在哪里见过,但究竟是谁,一时又说不上来。思量片刻,“哦,那娜姐……”

    “我是她妹妹。”

    “您俩好像,完全一个胚子刻出来的。”她把展示着会员权益项目的平板电脑,递给身旁那位客户,礼貌地说声抱歉。“听说她父亲最近病了,这些天她一直在医院呢。”那莲白了她一眼,“呃”了声,如柳絮般微翘的鼻梁上,泛起乌龙茶的酸涩滋味。

    上周末,母亲沈红梅给她打来电话,说父亲前几天从T国出差回来,不知什么原因突然病倒了。他为人憨厚淳朴,对工作执着认真,为植物科研事业奉献一生,退休后仍在他挚爱的领域发挥光和热。他是一个坚强的人,骨子里有种桀骜不驯的品质,他常说自己很像狼,有执着、坚韧等狼性特征中的许多优点。为提取治病救人成功率相对高的抗癌药物,他跋涉千山万水,徒步五万多公里,前往东南亚、欧洲、北非等地,寻觅一种世所罕见的药用植物。为此,还与土著人决战山巅,与非洲狮、斑鬣狗斗智斗勇,与登革热做顽强斗争。

    沧桑过后,他的生命与那些看似如灰层般死寂的植物,更加紧密连在一起,在他心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与它们分开,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用害怕。在他看来,小病不足为奇,大病不足为惧。他坚信,只要有足够的勇气和决心,一切困难都是纸老虎,自己在事业上的执着,就是对曾经九死一生挑战的最成功回应。沈红梅在电话里,连珠炮似的,向那莲讲述父亲的往事。

    她说,病痛中的父亲,那些天不停沉吟着女儿的名字,说她们既率真、又美貌,既体贴、又孝顺,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骄傲。这回父亲病了,当女儿的怎么能不去探望?

    沈红梅的絮叨,并没有转变她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