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自制毒液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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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里兰卡南部的马特勒海滩公园考察途中,发现了一种新型强心苷,并且推断出用它来治疗头痛、痉挛和水肿的安全剂量范围。由于工作出色,他被聘任为省野生植物保护协会名誉会长。

    从那时起,他突然收到了长久以来发自灵魂的拷问,对沈红梅竟有了些许感恩之心,准确地说,应该是怜爱之情。他尽力鄙弃一切与她相对的世间事物,但那时的沈红梅已经被查出患有中度精神分裂症。

    至今她清楚地记得,那天中午她跟那娜,破例在S市的海鲜大排档吃完自助餐后,便送女儿前往火车站,下午三点半的动车,晚上九点十分到达她就读大学所在的W市。刚送走女儿,她便接到心理医生的诊断电话,她问对方有无根治的可能,医生说如果坚持服药,病情可以稳定,同时也要积极应对生活中的各种刺激。出于经济考虑,她最终放弃了药物治疗。至今她还清楚地记得,那天是那娜十九岁的生日。

    那爱石拎来一个方木凳,在木质餐桌旁坐下,干涩的唇腔里挤出句“吃了吗”。久违重逢,嘘寒问暖,让沈红梅心生感动、措手不及。她颔首,接连“嗯”了两声,像不经意间做错事的孩子,露出略显羞涩的神情。

    他看了眼正前方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零点,便问她要不要加餐,一起吃点。她说,就在他回来前不久,吃了碗挂面,只要他吃得香,自己便心满意足。

    那爱石夹起筷子,边大口咀嚼香喷可口的拌饭,边听她在一旁絮叨。你看这些流浪猫狗,刚领回时,它们娇小、体弱、多病,多吃猪蹄,补充优质蛋白、维E、钙,它们现在长得多好。石头,你多吃点。

    原来这是猫狗的食物,再美味的佳肴,怎么能把自己跟那些东西相提并论?他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莫大侮辱,撇下筷子,猛拍桌子起身,将口中的碎屑、残渣朝老伴脸上喷去。

    沈红梅来不及避让,迎面挨个正着。她像势单力薄的孩子,满腹委屈地哭嚷起来。“你个糟老头,平常我吃挂面,你女儿喝粥,我们家只有你才有这样的待遇。”

    “你怎么不说,这些食物都是进口的高档货?”

    老两口喋喋不休,把熟睡的猫狗们吵醒。猫咪们不会劝架,只在一旁喵喵叫唤。其他狗狗似乎会点,汪汪声不断,冲着两个不可理喻的两脚兽,一声比过一声高。只有大黄最懂事,不停舔舐沈红梅身上的碎屑,还从桌上为她衔来面巾纸,随后又走到那爱石跟前,冲他嚷起来。孰对孰错,在它看来,早已心知肚明。

    结束直播的那娜,正要外出送货。那是她的同城老客户,刚才在直播间订购了十盒美白保湿面膜,由于客户急需商品,索性选择了最快捷的同城采购。凌晨,快递早已下班,那娜决定亲自为顾客配送。

    正要网上叫车,她听到父母在客厅的争吵声,还有猫狗们的叫唤声,吵嚷越演越烈,气氛越发紧张。那娜气急败坏,夺门而出,只见母亲用双手,把木质饭桌快速仰面托起,抬高,翻转。此刻,她呼喊着父亲,示意阻止她停止疯狂的举动。对方却愣在桌边,视而不见。随着瓷碗的破碎声、筷子的哗啦声相继迭起,桌子在那爱石身旁轰然倒地。

    那爱石木讷地站在原地,突然头晕目眩,重心失稳,沈红梅连忙跑过去,在对方倒地的最后一刻,接住了不省人事的老伴。

    好在有大学时代学过急救知识的那娜,约莫五分钟后,人工呼吸终于奏效。那爱石舒醒过来,嘴里不停咕哝着“去医院,带我去医院”。恐惧与感恩交织在一起,使他对家人产生了依赖感。那娜想起小时候父亲对她说过的话,“当你无限接近死亡,才能深切体会生的意义。”

    那娜在父亲的旅行包里,找到越野车钥匙,背着那爱石朝楼下停车场跑去。父亲的普拉多开了快二十年,每当她进出小区,车场里那白色的魁梧身躯,格外引人注目,远远就能看见。她拿出钥匙,摁下解锁,才发现根本就没有父亲的车。停车场就这么大,只容纳三十多辆家用车的规模,四四方方,一览无余。

    她唤醒昏睡的父亲,问普拉多在哪里,出差期间开出去,却不见开回来。一提起他的车,父亲的头就疼痛欲裂。他编了个理由,说借给朋友了。

    那娜叫上的士,将父亲送到了离家五公里外的市人民医院。

    送走老伴,沈红梅正要就寝,见大黄不停叫唤,她猜想那家伙十有八九又饿了,便拿出那爱石吃剩的猪蹄拌饭,递到跟前。大黄低头嗅探,转身朝她汪汪叫。她清楚,它一直有挑食的毛病,这会儿怀上了,食量增大不说,还更挑食。她打开冰柜,取出一斤左右的猪心肺、鱼片,再盛上一大碗米饭,一起放进微波炉里。

    关冰柜门时,她看见储藏格里,贴有醒目标签的棕色玻璃瓶,突兀地躺在那里,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虽然从小种地务农,但她对这些植物的名字、外形特征从不上心,对它们的生化特性、毒理学原理更一窍不通。

    看到这个其貌不扬又中规中矩的瓶子,她判断那是给猫狗们开胃健脾的植物添加剂,它们从小势单力薄、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