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笨鸟先飞,旧事重提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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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月前,徐府。m.baijiawenxue.com

    “诸位此番前来,皆是谋出路,”那人抚着颌下细胡,故作姿态,“如今投入我徐俜门下作门生,便是仰仗于太子。稍后管事将会把字条交到各位手中,只待各位完成这一投名状,便可归于门下。”

    一素衣男子缳银冠,望他出了神,又见众人恭手告退,便也朝那人点头示意退去。

    是夜,各书生于徐府附近客栈下榻,素衣男子踌躇半夜,才听见那门外老翁轻咳,伸手去探要那字条。

    只见那字条写着:

    “监视罗绮庄庄主罗睢,若见长公主讨要账簿云云,杀之而后快。”

    那书生愣怔,只是要讨个功名,又何至于要到杀人的地步。

    “鸿羽兄?”门外传来轻叩声,“可否有空与我一同啖茶?”

    他轻推门,看那眼前白面书生相的任永,“任兄可也收到那字条?”

    任永听此一言竟睁大了眼,对他轻嘘一声,“休要这样张扬。”

    他也点点头,他脑袋虽不如任永利索,做事更是不如他果断,可他仍然把他当做至交。

    直至那夜,任永将他收到徐俜书信的消息告知于他,他惊叹任永完成任务竟这般迅速。

    那任永摇头,轻蔑地笑:“只不过是生埋个女子,刺杀个壮汉,有何难度?”他这一笑竟击溃了陈鸿羽的心理防线,伸手将怀中细刀插入其颈,恨意在他脖颈间滋生,他恨不得将他生剐了。

    愣怔片刻,他又望向那双手嗤笑,觉任永瞧不起自己,定也是因其有这双能写好诗文,又可舞刀弄剑的巧手,他瞪着空洞的眼,僵硬地撇着头,将那人的双手生生割下。又伸出手去探他怀中信,将手置于案上。

    笨鸟先飞,那又如何?

    这出头鸟还不是死于这笨鸟手下。

    他讥讽地朝那人讪笑,阴沉笑声在这充满血腥味的房间蔓延开,在两人间深种。

    两位涉世未深的书生为谋出路,不择手段固然可恨,可躲在背后肆意地享受这一切的却是高位者徐俜,又怎么能叫不讽刺。

    更何况作恶的幕后黑手,如今正安然无恙地端坐在沈清沉面前,故作仁臣模样。

    沈清沉凝神望他,他却淡定自若,想来也是对她的到访早有准备。

    既然从面部微表情难以看出端倪,沈清沉便也不多费神,直入正题:“徐少保可有门生名册?”话音刚落便见对面转悠着眼珠子,定是不知谋什么坏点子。她又说道:“日前徐少保招揽门生,求能人异士,其中不乏会炼火药之人。倘若徐少保不肯交这名册,倒也颇让人起疑。”

    交自然是交的,徐少保也断不会碰这硬茬,可交名册,也没说交全乎了。交一个,交两个,那也便都是交。他既早已料到沈清沉的到来,便早已誊抄一份名册,正等着她开口要呢。

    名册呈上,沈清沉却又不买账,翻阅数页便也将其重重地丢在徐俜脚下。她面露愠意,“休要给本宫玩些狸猫换太子的把式。”一声令下,李崎便将老管事挟来,用短剑抵着那人下巴,刀芒透过艳阳直直刺入徐俜眼中,耀眼得唬人。

    “殿下若是这般对待老者,”那人仍作无辜状,意味深长的笑意将锋芒隐藏,又通过那双眸直愣愣刺向老管事,“可不是作储君的风范。”

    许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沈清沉自也明白光是这一老管事,并不足以让他乖顺地交出名册,便又命李崎从怀中取出任永那封血色书函。猩红的血迹在上面蜿蜒,又掠过,见证着慕权者的利益熏心。见他仍不为所动,便也顺势将断手丢至徐俜脸上。

    “看来,徐少保是个坐怀不乱之人。”沈清沉轻蔑笑叹,背过手走向李崎,伸手去取李崎抵在老管事脖颈处的短剑,用细长的指甲触碰剑身,发出清脆声响,旋即又将剑反手握住,架在徐俜颈间。

    此刻徐俜的汗才渐渐从额头上滴落至剑身,却又深吸口气,“难道殿下胆敢刺杀臣子?”

    沈清沉自是不敢这般鲁莽,可若只是比武间锯下一只手指,又或是半掌,她想那般骄纵她的皇帝不会过度苛责她的。“少保可还记得凯旋宴一事?”

    她如今重提此事,不过是为了说明,皇帝娇惯她,哪怕是忠臣亲眼见那形似她的女人当众杀了潘刺史,也不能让皇帝治她死罪。她虽非储君,可太子储君之位是怎么来的她可一清二楚,无非是她一抬眸,一顿祈求便是。要想扳倒她,哪怕是太子精心设下的局也不可以,更何况是他这个区区少保。

    “少保可要想清楚咯,你与太子的交情是否值得他奋身保你一人?你猜此事捅出去,他会将硫磺案揽在自己身上,还是都推在你身上?”沈清沉将他脖颈间短剑收起,欣然俯身望他震颤不已的腿发笑,“徐少保是个聪明人。”

    沈清沉既也将话剖开了说,徐俜也不便再与她打太极,毕竟谁又能意料到,这般癫狂的公主下一秒又会作出什么举动。咬牙思忖间,便也转身命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