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她本能地排斥回想。

    顾清婉很想喝一碗只存在歌曲影视剧里的忘情水，把一切都忘干净了，现在对她来说就是一种凌迟。

    想着想着，心里一阵闷痛，她闭上眼睛，想要忽略掉心头那窒息一般的疼痛。

    顾清婉用手背盖在眼睛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她突然听到了手机的连翻震动，她猛然睁开惺忪的眼睛，四周漆黑一片，她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突然，手机嗡嗡地震动了几下，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刺眼的白光照亮了四周，顾清拿过手机慌忙点开一看，是秦越的信息，上面只有一句话——我在你楼下。

    顾清婉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握着手机，转头看向被雨水迷蒙了的窗外，心脏控制不了地狂跳了起来。

    她悄声来到了窗前，窗外雨雾弥漫，漆黑一片，她隐约看到窗外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影，那个人影全身都被雨水打湿，在路灯昏黄的光线照射下，泛着晶莹地水光。

    顾清婉的心脏都在颤抖，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那人的面容，可是这样的距离晴天都未必看得清，何况是这样漆黑的雨夜。

    模糊间，她勉强看到那人手里拿着手机，微微仰着头，角度的尽头正是她所在的寝室。

    那一瞬间，顾清婉感觉一股电流在她身体里流淌蔓延，让她浑身一抖，心里五味杂陈。

    若不是最后一丝理智，顾清婉真想什么都不顾，奔向那个让她眷恋不已的怀抱。

    可是，她知道，不可以，她不能动摇，不能做出任何反应。

    她像一尊雕像，钉在那里，呆呆地看着窗外，脑子里闪过顾父还在的画面，一家人在一起，那么温馨幸福……紧接着画面一转，又变成了她和秦越的过往点滴，同样是甜蜜美好。

    两种情感疯狂地撕扯着她脆弱的神经，她苍白的脸色，在这漆黑的雨夜里有些吓人。

    顾清婉咬紧嘴唇，疼痛令她感到一丝变态的快感，接着眼圈热辣，有什么湿润的东西淌了出来。

    就这样两人隔着好几层阻碍互相对望着，像是一眼万年。

    不知过去了多久，秦越低下头，不到半秒钟，顾清婉的手机震动了两下，一条新信息，上面只有短短三个字。

    “我走了。”

    顾清婉怔怔地看着这三个字，眼前水汽氤氲，原来清晰得字迹变得模糊了起来。

    等她再抬头看过去时，雨夜路灯下的人影已经不在了，若不是有短信提醒，她真的会怀疑，那是自己的幻觉。

    窗外的雨仍淅淅沥沥地下着，纯净的雨水洗涤着一切，将所有的痕迹毫不留情地冲刷干净，没有留下丝毫的蛛丝马迹。

    第二天，顾清婉发烧了，李心冉想要带她去打针，但她心情极为不好，也懒得动弹，怎么也不肯去。

    没办法，李心冉只能去买了退烧药，配上物理降温，总算把热度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