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吃着，顾清扬状似无意地问道：“秦师兄是谁？”

    顾清婉一愣，下意识就想撒谎，可对上顾清扬锐利的目光，她心虚地低下了头。

    顾清扬也不着急，就慢条斯理地吃着包子，目光像是钩子一样勾住她不放。

    顾清婉叹了口气，终是老实交代了，不交代也不行，顾清扬是干什么的，那是天天和犯罪分子打交道的刑警，眼睛毒得很。

    在他面前撒谎无异于关公面前耍大刀。

    听完她的话，顾清扬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说既然分了，就不要再想了，该干什么干什么，以后你会遇到更好的。

    顾清婉点了点头，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嗯”字，仔细一听，似乎带着鼻音。

    她不知道以后能不能遇到更好的，只知道现在她仍然无法忘记秦越，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她只能寄希望这副良药能慢慢治愈她。

    “又在想什么呢？”顾清扬轻拍了一下顾清婉的脑门。

    顾清婉回神，摸着被拍的地方，不满地抗议道：“哥，你再这样，我迟早会被你拍傻的。”

    顾清扬挑了一下眉，很是大方道：“没关系，拍傻了，你哥我养你一辈子。”

    顾清婉切了一声，撇了撇嘴，说道：“现在说得好听，等你有了媳妇，哪里还管得了妹妹呢，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是’男人有了媳妇就忘娘’，这话可是被世人验证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话突然顿住，顾清婉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她缓缓地低下头去，筷子无意识地在碗里扒拉。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顾母是顾清婉心里的一道坎儿，无法逾越，无法消除，像扎了跟一样。

    顾清扬轻叹一声，温声道：“别多想了，妈的事不怪你，这是谁也没办法预料的。”

    顾清婉轻声说道：“可是如果那天我不出去，也许就不会发生了。”

    “即便你那天不出去，”顾清扬语气有些不耐：“这事也未必能避免，你总不能24小时看着她吧？她总会找到机会走这一步，这不是你的错，小婉，放下吧好么？”

    道理顾清婉都懂，可懂归懂，但想放下心结却不是那么容易，毕竟顾母是在她看护不到位时出的事，她真的无法释怀。

    这就像一个心魔一样折磨着她。

    顾母自从顾父去世后，就慢慢患上了抑郁症，好在不太严重，吃药就能控制住，再加上兄妹俩轮番开导，带她出去散心，慢慢地顾母好了起来，后来基本上就恢复了正常。

    人正常了，药也就停了，毕竟是药三分毒。

    可有天顾母梦到了顾父，整个人浑噩了一整天，吓得顾家兄妹以为顾母抑郁症犯了呢！

    好在第二天顾母就恢复正常了，跟个没事人似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脸上还挂着笑容，别提多和蔼可亲了。

    顾母越是这样，顾家兄妹越是不放心，顾清扬就让顾清婉这几天先别出去，看着点顾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