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三日期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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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向她扬起淡淡笑颜。

    睹见男子面容时他怔怔停了一步,脚下悬空,差点摔落出去。

    他是谁?

    一时间崔章静心里漾起满满疑问,这个与她四目相接的男子是谁?长安城里他认识的官宦子弟数不胜数,可眼前这一个他是真的毫无印象。

    被疑问包裹了一路,以致他到了大理寺后再见到窦净梧,竟不知要与她说什么。

    正待两人准备进去时,身后再次响起了车咕噜声。

    他们同时转身,马车进入视线后,却单单只是一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马车时,崔章静便再没有了丝毫停留的打算。

    偏偏窦净梧平时一副自视甚高的模样,此刻却驻足转身像是准备下去。

    崔章静唇角一勾来了兴致,慢悠悠地跟在她后头不苟言笑地踏着,好像随时都会趁她不注意在身后捅一剑似的。

    一声嘶鸣划过,马车稳稳停在了大理寺门口。

    守门的衙役见他二人站在车前,很快就迎了上来,想着这车上肯定坐着大人物,要是自己能上前表现一番……

    谁知,才动两步就被窦净梧发觉,挥手屏退了去,紧接着视线染了色,男子穿着一袭黑袍走了下来。

    崔章静身姿端正,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人,心想君见这张脸可真                                                是让人难以忘记。

    也不知李玄晔今个吹的哪门子风,坐这么简陋的一辆马车来,也真是看得起他那副身子骨,不怕颠散了。

    若只是想让窦净梧觉得他这个太子处境艰难,倒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窦净梧?崔章静思及此脑子忽然就乱了。她早就料到李玄晔现在会来,那……下朝时她东张西望的模样突然就涌现在了他脑海。

    他于心中冷笑,低语道:“原来。”

    “殿下。”马登摆放好后黑袍男子静立车旁,一道雪白袍角混着冷风翻飞流转。

    眼前这位穿着一身织金纱白袍,面无血色,以至下车时手一直撑在黑袍男子的胳膊上,免得一个没撑住就跌了下来,洋相出尽。

    “窦净梧,见过太子殿下。”她抢先上前躬身行礼,语气微妙地勾着唇。

    李玄晔懒懒地掀了下眼皮,目光掠过她直朝着姗姗来迟的崔章静看去,低语道:“我不喜大张旗鼓,这些无用的礼节能免则免。”

    崔章静见状朝着她意味颇深地挑了下眉,轻声道:“外头风大,殿下不妨先进寺里。”

    李玄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说看,你们案子都查到哪了?”

    他眸光微敛,漫不经心地向上而去,只是从中掠过,一股药味混杂在猎猎冷风中,止不住地四处飘散像个揽客的小童,生怕别人不知他之将死。

    议事堂里,三个人分席而坐呈三角状。

    “殿下,想先了解什么?”崔章静神态自若,“不妨先去看一下尸体?”他话语从容,眸光中没有半分情绪。

    李玄晔闻言向他看去,表面波澜不惊的眸子里幽深晦暗:“哦——”他没有什么情绪地笑了一声,“有何特别之处?”

    窦净梧眼见两人之间气氛怪异,不自觉暗想。

    两个人怎么说都是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弟,这般僵持不下也不知是真有过节,还是故意演给她这个外人看的。

    “殿下未曾听闻吗?此案诡异之事,已然满城皆知。”她一副没眼力见的样子掺和了进来,看似嘴上没个把门的,径自抱怨,“若非如此,今日朝堂之上我与崔少卿也不必走投无路,平白还牵连了殿下。”

    闻言,原还针锋相对的李玄晔两人顷刻便收敛了锋芒,纷纷朝她注目,鸦雀无声的环境里一阵诡异,三人你看我看你,仿佛都在等待着什么。

    窦净梧轻笑出声:“二位,这般演戏打趣我可还有意思?”她说的漫不经心,以至于真的在乎与否,几人间也就独她自己清楚。

    李玄晔与崔章静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各自脸上皆是波澜不惊。

    眼看局面越发趋向尴尬之境,崔章静赶忙牵头,简单利落地向李玄晔说起了整个案子的来龙去脉,不过仅限余他与窦净梧皆知的部分。

    因为这案子最开始时他不在长安,没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致使不能从头到尾完全了解整个案件,再等他参与进来时,碰巧便是窦净梧任职的第一天。

    想想也是奇怪,在她来时长安可从未出过这般棘手的案子,偏偏就是她上任的消息传开……

    李玄晔窥见他眼底的顾虑,整个人散漫地斜倚在桌边,眸光转动间似生出些什么,以一个审视者的姿态俯瞰二人,平静道:“所以,你们现在可有想好何对策?”

    明明看上去他就是一副快死了的模样,可那泛着灰白的瞳孔里却像是藏了什么东西一样,直接把人往里吸。

    一股极强的压迫感随之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