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悬铃尸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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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寺前,窦净梧一袭绯色官服面无表情,风声猎猎,吹动衣袍翩然,她的眸中野心尽数毕露。m.moxiangshu.com

    这会长安明面上还算太平,由于凶案、命案鲜少发生,促使大理寺长此以往都处于一个无所事事的状态。

    不论是上面还是下面,都已经习惯了无拘无束的日子。

    窦净梧刚开始进到里头时,除去每日应卯,便总是闲坐在工室里查阅过往卷宗,散衙后反而总是一副很忙碌的模样,在各坊市间来回穿梭。

    有一回宁霜寒见她进了工部赵侍郎的府中,不解地问她“为什么?”,明明她一直都很不屑与这些人打交道,现在又为何要因入仕而刻意逢迎讨合。

    那时她只以笑概括,道:“棋盘很大,还有许多处未曾落子,实在可惜。”

    实际上,窦净梧只是因为从前所寻到的有关于谢氏的证据,现在不知在何处

    ,她唯有再一次以身入局,方能找回证据,还谢氏一族清名。

    圣人李琮昏庸愚昧,整日只知与那吴东上研究如何长生不老。朝堂上两方势力割据,细水长流后又还有一个远在岭南的“李绛丞”虎视眈眈。

    或许在所有人眼里李绛丞只是个被撤了封号,远贬岭南的罪人,出身不好又不受人待见,是个透明人。

    可这恰恰便是他最好的剑刃,没有人会对这样一个无用的人多费心思,鹬蚌相争最后可不就是这渔翁得利。

    而在这被重重势力盘旋包裹的皇子中,要数太子最为被动。

    他生来体弱,生母崔氏虽为后,但没几年就病故离世。自小便不被圣人所喜的他,原本是无论如何都当不了这个太子的。

    好在其母有个野心极大的弟弟,加之其身后持有崔氏这张大牌,朝中又有不少官员在其担任国舅时,因为或多或少的利益倒戈于他。

    李琮原本想立的太子人选是“李承祉”,可惜那时的他在朝中毫无话语权,恰巧这圣人又是个左右逢源的,不到生死之即,哪边都不想得罪。

    即便再喜爱这个儿子,在众臣的声声讨伐前亦不值一提。

    从此半死不活的李玄晔成了太子,成了中书令崔杉手中的一根线。许多人都盼望着他早死,早些让位。

    偏偏,他这病情看着毫无变化,却也无半点伤害,就这么一直苟延残喘着到了如今。

    窦净梧若想要达到目的,就得让这长安乱起来。于是她游走于各势力间模糊立场,始终未帮助任何一方。

    自古以来能顺利登基的太子寥寥无几,就因此从前她选则了李承祉,而今,李玄晔的一举一动不禁让她开始有些在意。

    但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人选,她也没必要在坚定于谁,毕竟事未成真,到最后还没准是她坐上了那个位子也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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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窦净梧如常放衙,行至途中却又突然被人叫回了大理寺。那人骑着马神情焦急,仿佛是十万火急之事必须今日处理完。

    她不会骑马,又折回走了许久才到大理寺。

    她刚跨过门槛,还没来得及询问发生了何事,眼前阴影笼罩,传来一道迫切的男声:“尸体在何处?”

    打眼看去此人穿着一袭湛蓝袍子,身量修长,只不过气质有点多变,不好形容。

    窦净梧仔细打量着男子,没有看出一点破绽,直至目光下移,他的长靴上沾满了红泥。她发现,他也是刚从外面赶回来的。

    可这几日长安并未下雨,只听闻万年县几日前刮了场妖风,暴雨连绵,山上不少泥石滑落了下来,其间甚至还有不少无名尸。

    “窦净梧见过崔少卿。”她躬身行礼,也没等其开口就先行起了身。

    闻言,崔章静放下手中事迟疑地转看向她,神情肃穆:“你便是新上任的少卿?”他的眸光里充溢着怀疑与轻视。

    这些时日他虽不在寺里,但长安出了位女状元的事名动全京,更别提,这位女状元被分到了他任职之地。

    他的耳目之中有多少是关于这位的,他心知肚明。

    崔章静没有刻意去等她回答,而是转看向一旁边的狱丞,正声厉色道:“沈伏,带我们去现场。”说完他就拽着她的胳膊,不苟言笑的跟在男子身后。

    窦净梧没有问他要去哪,只是安静地跟着走。

    她对于这个人的印象还停留在传言中。传闻他是崔杉的私生子,因为上不得台面所以被养在崔氏旁支的亲戚家,本来这个谣言也仅仅只是道听途说。

    直到后来,他仅年过二十就任职大理寺少卿,可说是大聿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位。

    此后人们都不约而同地将他当作是崔杉的私生子,但这些对于他本就惊涛骇浪的人生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想到这,窦净梧不由腹诽,若以如此之理,那她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