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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寺两位少卿的动向一直在雁归来的注视之中，她知道钱行舟早前便动身去了金陵，这会在燕金楼里看见他，着实吃了一惊。www.jingming.me

    “这位是......”雁归来向南怀芝询问。

    南怀芝简短道：“钱行舟。”

    钱行舟一肚子不满：“你就不能多说两句——这位便是雁娘子？在下钱行舟，怀芝的发小，与怀芝同在大理寺共事，早前便知燕金楼不俗，可惜一直未得机会体验，今晨从金陵回京便听得怀芝对燕金楼赞不绝口，现下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早知早该来的。”

    雁归来不明白南怀芝怎么会和这样一个油嘴滑舌的人交好，却是一笑：“钱大人取笑妾呢，大人一未观舞，二未用膳，怎么便知燕金楼的好了？”

    钱行舟微微弯腰，附在她耳边说：“见到雁娘子便知了，还用做别的吗？”

    随便换个纨绔来说这话雁归来都得乐得开怀，不过，这人能进大理寺，还和南怀芝深交，雁归来不认为他是表面那样放荡不羁。

    雁归来笑弯了腰，眼尾上翘地一伸手：“三位这边请，今儿必定不让钱少卿失望。”

    雁归来安顿好三人退了出去，秦禄对钱行舟挤眉弄眼：“怎么样，怎么样？”

    钱行舟摸了摸下巴上不存在的胡茬：“艳而不俗，娇而不媚，极品。”

    南怀芝面无表情地喝着茶水。

    钱行舟在金陵待了近两个月，对当地菜式十分喜爱，眼下回到京城，原以为再也品尝不到地道的金陵风味，没曾想刚一回来就吃上了。

    雁归来端了碗汤进来给每人盛了一小碗，钱行舟喝着碗里雪白的鸭汤，满足地叹了口气：“金陵人人好食鸭货，鸭子的各个部位都被他们做成了美食，我尤爱这道鸭汤，鲜美之际，雁娘子，难不成燕金楼的厨子也是金陵人？”

    “正是，大厨是我表哥，他家里从前在金陵便经营食肆，也算重操旧业，后来请的厨子都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都是正宗手艺。”

    钱行舟拱手：“佩服佩服，”他瞟了眼南怀芝，“难怪有人春心萌动。”

    南怀芝拿杯子的手一抖，茶水撒了一桌。

    雁归来忙拿了布子去擦。

    这时，一道晶莹剔透的菜被端了上来。www.fuhua.me

    秦禄好奇：“黑色的是木耳，我认识，可这白色的是什么菜，从未见过。”

    雁归来笑道：“您先尝尝。”

    秦禄夹了一筷子，脆爽顺滑，带着丝丝甜味，裹着恰到好处的芡汁：“嗯，好吃。”

    钱行舟也夹了一块：“是凫茨吧，我在金陵吃过几次，不过当地人似乎也很喜欢生吃。”

    秦禄：“这就是凫茨？与上回吃的完全不像。”

    雁归来道：“燕金楼开了这么久，我为着升为正店，于是不久前央求崔大人帮我攒了个局，请几位酒务大人来坐了坐，顺道还请了户部判事赵大人，赵大人也是金陵人，想着往后金陵上土贡时能顺道给燕金楼捎些家乡物什，不想赵判事竟放在了心上，前几日，啊，对了，正是在后巷碰到南少卿的那日，赵判事派人送了一大包凫茨过来，这东西生吃、炒着吃，磨成粉都各有风味。”

    崔望死的地方偏，知道的人没多少，百姓中更是没有传闻，南怀芝也不打算说倒像是被她提醒，问道：“那日之后你可曾在后巷见过生人，或有人进那院子？”

    雁归来略顿了顿：“您这么一说，好像......好像是有过......”

    “好像？”

    “那日晚间饮了酒，半夜口渴，我起来去倒水喝，迷迷糊糊听得不真切，好像是有脚步声和人说话的声音，听着不像咱们这里的人。”

    “外地的？”

    “不是，不是外地人，不像大邺人的口音，燕金楼也偶尔有西域人，我不懂西域话，只是听着有些像。“

    “西域人？”

    南怀芝和钱行舟互看了一眼。

    最近确实有西域使者前来进贡，可无论如何，他们不该在半夜出现在偏僻的小巷中。

    王家或许与西域有生意往来，可半夜，王扬清秘密置办的小院......

    事出反常必有妖。

    饭后，南怀芝准备付账，雁归来执意不肯收，甚至又塞了包酥琼叶：“全当给钱少卿接风洗尘，能结识钱少卿是我燕金楼的福气，南少卿欠燕金楼的那顿饭下次再来也不迟。”

    南怀芝还想再争取一番，被钱行舟往外拉：“多谢雁娘子款待，下回我再带他来——人家雁娘子招待我的，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承你的情，赶紧的带我去那什么小破院看看——雁娘子，回见。”

    一行人进了小院，南怀芝拽着他直奔书房。

    南怀芝找出上次那本书，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