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藏着吃——不对，你平日不爱吃这些小食，嘶，我就说你思春了吧，你还不承认，哪家姑娘给你送的？”

    他不请自拿，尝了一口：“味道真不错，和一般吃到的不一样，哪家点心铺子卖的，回头我也给我娘买点。”

    南怀芝盯着他又伸向酥琼叶的手，抢先收回了油纸包：”买不到，想吃找你们家厨子做去。“

    “小气，你以前想要我的东西，我可从来没说过一个不字......”

    这时，秦禄推门进来。

    钱行舟像是看到了答案：”哎，你来的正好，你家大人这包酥琼叶味道真好，不过他小气，不舍得给我吃，哪买的？我也去买点。“

    秦禄简短有力地说：“买不着。”

    钱行舟气不打一处来：“你俩商量好的堵我是不是？”

    秦禄：“真买不着，这酥琼叶是燕金楼的雁娘子送给我们头儿的。”

    南怀芝不料秦禄嘴这么快，差点让他呛死，恨不得钻进桌底。

    钱行舟拿一种“我看你怎么解释”的目光投向南怀芝，勾着唇角冲他一挑眉。

    秦禄好像没看懂两人无声的交流，又说：“头儿，我看这包酥琼叶也快吃完了，要不要再去找雁娘子要点，一次给咳嗽好利索了，别来回反复。”

    南怀芝恨不得封上秦禄的嘴。

    “燕金楼，”钱行舟念念有词地瞟着南怀芝，“是不是那家有位柳娘子一日只舞三曲的燕金楼？”

    秦禄小鸡啄米般点头：“对，对，就是那家。”

    “多少达官贵人为一睹柳娘子的舞姿趋之若鹜，想不到啊想不到，咱们清冷矜贵的南少卿竟还去过燕金楼。”

    秦禄也不知是不是为了坑南怀芝，倒了个底儿掉：“钱少卿有所不知，柳娘子虽然名动京城，可其实那位老板娘雁娘子才是明艳动人，”他忽然贱兮兮地凑近了钱行舟，用手遮挡着说，“而且，她好像看上我家头儿了——哎哟，头儿你打我做什么。”

    南怀芝恼道：”打得就是你，满口胡吣。“

    秦禄：“我没瞎说，不然又是请吃饭，又是送凫茨粉的，现下还给酥琼叶，钱也不肯收，您怎么解释？”

    南怀芝想说那些不过是正巧碰上了的事，又不是有意为之，但是在钱行舟暧昧的目光下显得越解释越是掩饰，索性闭嘴不谈。

    钱行舟用胳膊杵了杵秦禄：“燕金楼大名如雷贯耳，我还没去过，你家头儿面子大，改天也带我去见识见识。”

    “成啊，头前两天还说不能总是白拿雁娘子的吃食，该去燕金楼好好吃一顿。”

    南怀芝扶额，考虑要不要换了秦禄。

    他屈指敲了敲桌面：“你俩没正事可做吗？”

    钱行舟这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清了清嗓子，给了秦禄一个”回头细聊“的眼神。

    秦禄忙汇报了调查成果：“我有，我有，头儿，京城的大小钱庄都查了个遍，明面上确实看不出问题，不过我让与苏行秋和崔望有往来的几家钱庄从各地分号调取记录，想来用不了几天便能有结果。“

    南怀芝赞道：“做的好。”

    他又捡着京城两起案子中发现的细节一一说给钱行舟听。

    钱行舟眉头越拧越深：“两次案发现场都有马匹？所以你认为凶手不可能是普通百姓，百姓用不起马，至少是个有钱人。”

    “正是。”

    “可你凭什么认为王扬清不是凶手？”

    “苏行秋的案子不提，从衙门接报王扬清失踪后，城里城外都在搜寻他的下落，我不信他还敢在这个时候出现杀了崔望。”

    钱行舟颇为赞同：“王家在金陵时与许广明关系密切，来京城不过几年又与苏行秋等人打得火热，我倒觉得所有事情都与王扬清有关，该从他查起，是不是他在生意上挤掉了什么人，而原本与那人有往来的许广明和苏行秋等人转而与王扬清合作，那人心生恨意，痛下杀手。”

    南怀芝似乎想到了什么：“我在王扬清的书房里看到许多科考必读书籍，可是询问之下，王扬清并未参加过科考，而书籍上的字迹也并非王扬清所写......”

    钱行舟觉得新鲜：“还有这等事。”

    “再有就是凫茨粉，苏文斌的指甲中有凫茨粉，这种南方食材北方少见，若不是正巧在燕金楼吃过，我都不知此物还有晒成粉的吃法。”

    钱行舟：“又是燕金楼，南怀芝，我不在京城这段日子，你好像过得挺滋润嘛。”

    南怀芝正不知该如何应对，却听钱行舟道：“这位雁娘子当真有趣，秦禄，挑日子不如就今日，带我去燕金楼会会这位雁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