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不是说你妹妹叫悠悠吗？我觉得我脑子有点乱了。”

    “她跟我是楼上楼下的邻居，从小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吧，直到她有了男朋友，我才知道我是自作多情，然后，她与那男的分手了，不久又有男朋友，再分手。然而，不管她跟几个人谈过恋爱，她始终都没有考虑把我列入她的选择行列，也就是说，我连备胎都不是。”

    “大一的第一个寒假，那天晚上，我们几个朋友一起出去喝酒，她打扮得很漂亮，一点都不象是一个大学一年级的学生，那天晚上她喝醉了，我扶着她走出酒吧，她趴在我肩上绕着舌头问我，‘你是不是很喜欢我？’我说是。”

    “她说‘可是我不喜欢你，知道为什么吗？’我说我不知道。她眼神很妖魅地看着我，我几乎就要失控的时候，她猛地用力把我推倒在街边的地上，后退几步，整着人靠扶着路边的广告牌，指着我说‘你看看你这德性，你哪点配得上我？你有钱吗，没有，你有权吗，没有，你的前景光明吗，没有，你有背景吗，还是没有，你什么都没有，整天可怜巴巴的跟着我干嘛，你知道我有多烦你吗？”

    “她说，从今天起，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别让我再看到你这穷样，除非你哪天大富大贵了，否则~！滚！听到没有？！’说完，她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摇摇晃晃的穿着她的高跟鞋，我躺在地上看着她歪歪扭扭的脚步，那鞋跟真高，象根小锥子似的。”

    “然后呢，你就真再也没跟她联系？”

    “然后有整整半年，我们都没有见面也没有联系，我们不在同一所大学，平时一些小长假也不回家。”

    “然后呢？”

    “她大二那年暑假，怀孕了。她家里逼问她，那个男人是谁，她说是我。然后她爸把我叫出去，见到我，就狠狠抽了我两个大耳光，把我给打懵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想都没想，就承认了。”

    “你可真····仗义。”秦霄婉由衷地说。

    “然后，我就看到她了。我到现在都记得她的样子，她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抱枕，下巴搁在抱枕上，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看见我进去，失神地转动着眼珠，好久才定格在我脸上，看了我好几分钟，才慢慢地说出两个字：“走吧。”我说，去哪里？她说：“把它做了吧。”

    “你陪她去医院做了人流是吗？”

    “她知道我会承认，即使她那么看不起我，那么羞辱我，我也会毫无理由地替她挡枪，我没有问他是谁，那个夏天我一直陪着她，有时她心情很烦躁，会突然扑过来抓起我的手就咬，我就一动不动地让她咬，疼得我汗都流下来了，也不动。我知道她心里难过，没地方发泄，不找我找谁呢？”

    “后来，她对你好些了吗？”

    “后来开学了，她偶尔跟我联系，很快又有了男朋友。她对我说，我欠你太多，我知道，即便如此，我还是不能勉强自己喜欢你，这样对你也不公平。我从小就把你当成自己的哥哥，我想，这种关系可能比恋人，比情人，比夫妻，更长久。就是这样，我爱上了一匹野马，可是我的家里没有草原。”

    “她倒是挺坦诚的，不勉强自己，不委屈别人，虽然刻薄了点，还算干脆利落。”

    “这可能就是你们女生对自己不喜欢的人，发的所谓好人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