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当初我看到你的像片，和在电话里与你沟通时，我以为只是我的错觉。当我看到苒苒跟你在一起弹琴唱歌，我有一种时光倒流的画面感。后来苒苒总是在我面前说，姐姐的头发好漂亮，象妈妈一样。我知道，这不应该是无厘头的错觉。”

    “现在又为什么要特意打了电话让我过来呢？”

    “这不是三两句可以说得清的，要从苒苒的妈妈开始说起。其实你从剧本里就可以知道个大概，当然，还有剧本里没有涉及到的东西，对，正如剧本里所说，小菡是个孤儿，在做教师的养父母家里长大。”

    “而事实上，我刚认识小菡的时候，确实以为她是孤儿。在她的生活里，从来没有家人的痕迹，她是寄养在别人家的孩子，被领养时她才只有半岁，对自己的生身父母完全没有印象，而领养她的那家人，后来也生育了自己的子女，也就不再把心思放在她身上。”

    “所幸每年都会有一笔不小的钱款打到她的帐户上，所以，她的生活相对来说还算比较富足，但是，她只有物质上的富足，丝毫感觉不到爱。”

    “每年都会有钱到帐，也就是说，她的生身父母并没有遗弃她，而且还很有钱，那为什么不把她带在身边呢？”秦霄婉插话说。

    “这个问题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从来没有想要去找她的亲生父母，她只是心安理得的拿着这笔源源不断的钱财，很随意地活着，这源源不断的汇款一直持续到她十八岁。”

    “然后就没有再打款过来了吗？”

    “对，那年，小菡生下了苒苒。”

    “这么年轻·····”

    “是的，她想要有一个家，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我这样说你可能会鄙视我，不管你怎么想，事实上是这样的，我不想有太多解释。”

    “那时，她还没有到法定年龄，不能结婚吧？”

    “我们举行了婚礼，在她二十二岁那天，去办理了结婚手续，然而，没多久，她就去世了。”

    “可以用红颜薄命来概括吗？”秦霄婉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

    “起初，小菡有一些异样的举动和脾气，我以为她是因为从小没有在父母身边，所以性格有些孤僻，古怪，处处迁就着她，包容着她。”

    “当我发现这不只是小脾气，是小娢有心理上的疾病的时候，已经很严重了，到后来，她经常出现梦游的症状。那时候木容素医生，也就是她的心理医生，除了晚上睡觉没有跟小菡在一起以外，其他时间都跟她形影不离，木容素很喜欢夜来香的味道，她的房间总是用夜来香的熏香，连她用的小夜灯也是夜来香的香型。后来小菡对木容素有了强烈的依赖，只要她一闻到夜来香的味道，她就会在睡梦里梦游着去找木容素，她渐渐的不配合治疗，似乎很沉醉于这样半梦半醒的生活方式，直到有一天，木容素离开了这里，小菡象疯了一样，在这个院子里，楼上楼下，每个角落都走了无数遍，没有人能阻止她。第三天深夜，就发生了火灾。”

    “她没有逃出来吗？”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反锁了所有的门窗，没有人能救得了她。”

    “这么说来，她是的确已经不在人世了？”

    “那栋楼已经被烧成了灰烬，你现在看到的这栋琥珀小楼，是后来按照原样重新修建的。”

    “是纪念小菡吗？”

    “除了我之外，从来没有人进去过，至少在我知道的范围内。”冉秉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我听外间传闻说，会有人听到女人的哭泣和咒骂，是真的吗？”

    “你在这里住过，你听到了吗？”

    “这个，倒没有。”

    “传闻成就了坊间文学，只当一乐，我从不去计较。”

    “这些，与我现在住在这里有关系吗？”

    “就在前段时间，陈姨告诉我，苒苒也有了梦游的迹象。”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