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公主醉了 第(3/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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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醉,只是一见此人,她心中便不住酸楚。
齐越的嫡长公主,金枝玉叶的人儿,一张芙蓉玉面宜喜宜嗔,十数年来嬉笑怒骂皆肆意随性而为,宫中谁人敢让她红了眼眶?
此刻却双眸红润,雪肤泛起薄红,饶是再心硬的人看了都不免软了心肠去哄上一哄。
偏偏站在她对面的人是顾熙风。
没有半句安慰,青衣鹤裘,站如竹松的人面上一派淡然玉色,语调一贯的冷静。
“只要殿下不和那些人走得太近,就不会有那些流言蜚语了。”
声线温和,儒雅,循循善诱。
“真的。”
年季华抽了抽鼻子,眼神中一片茫然,那些流言来得实在莫名,她没有和谁走得很近。
作为一个公主,比起京中其它的贵女,年季华的生活实在是简单到匮乏的地步,在其他公主忙着开宴会,赏花,四处交游的时候,年季华忙着刨木头,每日行进的路线仅限于寝宫和木作之间的官道,对了,还有去往她哥的东宫那条路,就这样的日子,她还成了外头人口中的荒淫无道之人,这找谁说理去。
愤愤的四公主忙着气恼,没注意到听到她没有和人走得很近时面前人浮光掠影一晃而过的笑意,转瞬即逝。
年季华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多时便平复了心情,注意力又落回眼前人身上。
她迟疑了一番,十几年来声音头一遭犹豫含糊。
“你今日同我说这些…...那日又…...我。”
年季华看着眼前一身青衣的人,一年未见,他一点也没变,无论是诗礼簪缨世族家养出的一身君子骨,还是眉宇间点染的淡淡书卷气。
去岁除夕,许是月色醉人,她宴前微醺,半醒间对着眼前人一番刨白,喜欢便是喜欢,她何须遮遮掩掩,她想好了,若是得了眼前人首肯,等开了宴,她便求父皇赐婚。
今后长长久久的在一处。
也许那些荒诞的谣言有一点说得是对,四公主被皇后娘娘宠坏了。年季华生下来还从未有过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她没想过会被拒绝。于是被推到地上的时候头脑还在发懵。
刚落雪的地面湿滑冰冷,她的手蹭到地面,擦破一层油皮,她茫然地看着上边渗出的血。抬起头,漫天的雪珠子下落,顾熙风已经走了,逼兀宫道中穿过的冷风将她吹醒,寻来的宫人们催她入宴。
天子除夕宴,金殿香暖,觥筹交错,丝竹管弦声回响不歇。
时过境迁那日的心绪她已经忘了大半,只记得当晚下了霜,除夕的风真是冷得吓人。
为何拒绝她推开她,又走近她,关心她?
“顾熙风,你也喜欢我的,对不对?”
矜贵的小公主仰着头看顾熙风。
生了双凤眸的人看起来大多凉薄,可这双眼睛的主人偏偏受尽父母宠爱,这样一双波湛横眸的眼,生生被里面的潋滟光影冲淡了凉薄之意,只见娇矜。
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顾熙风有过瞬时的恍惚,但也只是片刻之间,顾熙风垂眸,后撤一步。
“平川只将殿下当作最好的朋友。”
下一秒,窗户吱的一声关上,窗内传来四公主惯常的骄纵语调,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
“你走吧。”
她年季华从来不缺什么朋友。
窗外的人默了半晌,而后转身离开。
如果再近些,年季华就能看见他眼睫上凝了一夜的霜,可惜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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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波易谢,寸暑难留,再听到关于顾熙风的消息,已经是金秋。
顾家二公子新科登第,一跃成了齐越建朝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
“公主可要去殿前看看。”
年季华在长乐宫中画着图纸。
“三年一科,有什么好看的,都下去吧,本宫倦了。”
逢月逢玉识趣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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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还是去了。
长安街上钟鼓齐鸣,喧声震天,马上身着红袍的男子朗目疏眉笑意温和,鬓边一朵黄牡丹。
银鞍绣障,谁家年少,意气自飞扬。
年季华站在街边酒楼的窗前。日光倾落,恍然间时间倒流。长日尽处,她看到数年前神仪明秀的少年一本正经的对她说着话,神情专注,眉目飞扬。
他说,他一定会成为超越父亲的存在。
那人终于得偿所愿。
春风锦袖,往来驰道,马腹及鞭长。
后面的人挥了挥鞭,跟上了前面的高头大马,两人并驾齐驱。顾舒望环顾四周,感叹一声畅快,而后疑惑道。
“你那个跟屁虫没来啊哥,恭喜恭喜,说来也真是的,都是陛下的女儿,怎么三公主就心善温婉如同仙女下凡,四公主嘛,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