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2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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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艺好呀!本官还想着,陈老爷要是把此等佳品进贡给当今圣上,岂非能给陈家博个好名声?若是能再得一块圣上亲笔题字的匾额,更是给这大好江南增光添彩啊!”

    我见皇甫冉一脸红光,真不知道是让赤色蔷薇给映的,还是让那份虚荣心给膨胀的。

    给朝廷进贡之事,怕是皇甫冉想趁机给自己的仕途铺路吧?

    所谓一荣俱荣,只要圣上心悦,陈秉承老爷一家能够得到无尽褒奖自是不必说,皇甫冉作为地方官,同沐圣恩,青云直上,指日可待。

    “皇甫大人客气了。”陈秉承揣着平常心道,“如今我膝下无子,再多的荣华富贵又留给谁呢?讨的圣上欢颜又如何?终究是镜花水月。”

    “陈老爷说的哪里话?”皇甫冉乐观道,“您对江南才子们普施恩惠,择个可造之材出来,收做养子就是。何愁家大业大、后继无人?”

    “我也曾想挑个好女婿,让他来继承我这家业。”陈秉承变得悲伤,“奈何小女湘韵红颜薄命,唉……”

    听到这里,我很是想趁着话题把话往下展:

    “敢问陈老爷,从滇南之地居家迁住江南之后,可曾得罪过什么人?生意场上,可能有过被同行记恨之事?有时因不在逝者,而在逝者的至亲身上啊!”

    我却始终选择了隐忍,因为此时提及此事,难免会遭皇甫冉误会:

    陆羽,你心里是在向陈秉承暗挑本官无能吗?

    本官之前可是将那杨天一论了罪的,也算是定案给了朝廷刑部一个说法。就算是证据不足,那罪名和罪状也是杨天一自己当着本官与众听审的百姓们的面亲述、并且签字画押的,由不得他自个要当凶手。

    况且陈老爷也没有再深究,本官就只能将此案作罢,以免节外生枝,再闹满城风雨,影响此地的民风教化。

    我对陈秉承道:“陆羽今日幸得皇甫大人之邀,来陈府拜访——目之所见,花团锦簇,好一派欣欣之景;耳之所闻,指点江山,好一副阔达胸肠。有幸,真是有幸!”

    “那你口中所吃如何啊?”陈秉承指着我盘中的半块桂花云腿小饼问,“我与皇甫大人交谈之时,不见陆公子你插一句话,可是光顾着尝美食的缘故?”

    我一笑而过,然后拿起桌上茶壶,分别为陈老爷和皇甫冉斟了茶,才左手托杯、右手抵着杯沿道:“是陆羽贪嘴了,只记得拿自己没尝过的点心来吃,倒忘记参与到话题中去。”

    “这也不能怪你。”皇甫冉摆出大气的姿态,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尚未涉足官场,不懂那些暗门道和人情世故,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共议,才是有的。”

    从陈府出来,我并未直接回到住处,而是去了当地有名的茶楼堂坐听曲儿。

    我曾在戏班入戏出戏,扮演丑角也好、展示独门功夫也罢,只为博得满堂喝彩,始终不似这江南的柔调轻唱来得缠绵悱恻,只为引得听众共鸣而起。

    睫下轻风过,眸眼何所系?

    两袖云水动,词调惹相思。

    忽记约初盟,今夕伶仃迹。

    聚散本从容,小楼醉灵鹂。

    小曲动人情,其音娓娓、其声潺潺,咋听细听皆入心扉。

    弹者惹人怜,其指纤纤,其神婉婉,渐快渐慢总关风月。

    听到入神之处,我又想起了她。

    李季兰,一个让我陆羽魂牵梦绕的佳人,一个集万般才情于一身的女子,如今她在何处?

    那时,李季兰与我同坐溪水边。

    她神色认真,忽而问我:“陆羽,你只想做个普通的老百姓吗?你这一辈子都要在这戏台子上卖艺赚钱吗?难道你就没有别的抱负,像是成为一个英雄或是做成一件大事之类的,为后人所敬仰?”

    “你呢?”我反问她,“你有什么理想?”

    “我的理想其实特别简单。”她仰头一笑,自信道,“写带着自己真情实感的诗词歌赋,追求为自己所爱的世间最好的男子,待到头发花白之时,不悔此生,得以善终,就足够了。”

    “傻瓜,说什么糊涂话呢?”我轻敲她的额头,“只要这辈子不作恶不害人,定是安安稳稳、平和度日,何须自求多福、求个‘善终’之愿?”

    “陆羽你不懂,打我小六岁那年,就因一首《蔷薇诗》而惹了父怒。爹爹说,兰儿你小小年纪就当众咏出‘经时未架却(谐音:嫁却),心绪乱纵横’,将来还如何了得?爹爹只恐你过早知晓待嫁女子的心绪,长大后成了个失德失行的妇人啊!”

    “所以,你才被你爹送到玉真观出家为女道士?”我算是明白了,“原是那首童言无忌的诗作啊!”

    “我就怕自己:成也诗歌、败也诗歌。”李季兰垂眸,“真应了玉真观玉渺师太的预言——此女子不安分,恃才而骄、不知轻重,后不为圣上所容,未的善终。”

    “你信玉渺师太的话做什么?还记到现在。”我摆摆手,让李季兰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