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拂晓(二十九)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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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猎红袍掉汸河》
心中放心不下,回家禀明,两相耽误,她看见远山迭翠,遥水清琼,和风暖阳,奇花缀葱,柳衫捋风,野掩山村,直路平坦,村馆疏阔,赭衣满道,骏马驰尘。
驰尘的人马赍令而来,只消半日,到得六盘县,直至望月水阁下马,殷漱出轿抬头看时,不觉感叹,真是一个怡情养性的好地方,搞不好,她今晚可能要住在这里。
县兵横刀拦路:“你们是谁?闲杂人等,不能进去。”
周密出示精细的官方的木牌,县兵退开一两步。
殷漱跟随周密踩径过去,看见不远处的申屠曛已然蹉过来,他的身后跟来发发:“周士师,郡主,你们都过来了。”
周密恭揖:“郡马,这到底怎么回事?”
“先别说这些,进来吧,”申屠曛的声音像澄明玻璃上的福音,语气里透着寒冷。
这时,一个官服着身的男人假忙过来实则问难:“你们是何人啊?”
“我是司寇府的周密,这是我的朋友,也就是冷愦郡主。”
“这是六盘县的郑稻郑乡士,”申屠曛的脖子系着一条绿釉刻花的巾。
“这让我很难办啊,虽然大家都是大安的官员,但我实在不想让与案件无关的人进去,”郑稻语气里俨然都是威严。
“他们是担心我才过来的,都先进来吧,”申屠曛引路过去,附近传来官兵搜林搜丛的声音。
众人同进龙啸山下的望月水阁前,周密差人与司寇报知情况。
殷漱看向水阁,端的是好座清澄水楼,完全不是一个险恶的地方,翠松弯折,青柏歇觉。日红不拘,风喋啸山。揭间水阁,四野映桧,明澈湖畔,草引花腹。鹤生丹顶,鱼长溅腮。流水潺潺,好墙环绕。
好墙边上的县兵握铲撬土,撬的墨土远近驰名,县兵的表情却很严肃,心情也很滞重。
走进一楼,直入“四”型的木厅,见到高雅的夔蝉纹的桌子,桌铺红布,红布上有酒有菜,却无人去吃。边墙的三清柜上,劈丝嫘祖,左右就是酒坛,酒坛的左边摆着敲玉罄的八仙木柜,柜子上放着打算珠并剪子。四面窗台立着天女献香的璧玉,日头一衬,彩光射在地上,一派琉璃映子。
阁主与其夫人立在下首,住客亦在边上听咐。
周密随着申屠曛到得一个男子的身边,殷漱认出男子的身份,这个人的身份以前不奇特,现在却很奇特,他成了嫌疑犯中的嫌疑犯。
“顺奴,他是周士师,”发发是顺奴的同侪。
顺奴看一眼周密满脸胡子,立马开口:“周士师,我们都是渡乌织皮坊的员工,都是一起来水阁送鹿皮的,我没有杀人。”
他们都是申屠曛的朋友,他们的长相却天差地别,倒不是她以貌取人,顺奴和发发的容貌,上上下下竟没有记忆点。尤其是顺奴,每个人都在看着他,把他看得紧张得说话打颤。
“我在司寇府做事,我是司寇最信得过的手下,我们待会儿可以详细聊一聊。”
顺奴的脸色因此得救。
当下上自郑乡士,下及阁主和阁主夫人,前迎后引,送至二楼的房间休息。她倒不是来找他的,她是来凑热闹的,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小罪痴。楼梯上,她不小心撞上申屠曛的红木拐子,连累他出糗,她等着他开口,他却给她找了一个怕生的理由。殷漱倒不是惧生,只是在萧府与欢都的日子,像戴上隐形的枷,将她牵给红尘作伴。
殷漱透过南面窗户,见到前方一簇漂亮的望月塔。
就席而坐的周密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早在望月塔里发现一具叫刘三沟客人的尸体,而且第一发现人是郡马,”发发道。
殷漱和周密经惊一路,现在接受很多。
四人坐着软席,矮几泡着冰鉴,这让溜进窗里的南风热而不实。
“郡主,周士师,仵作从尸体的情况来判断,暂定是他杀,郑乡士怀疑是水阁里的人做的,故不许人外出,”申屠曛道。
殷漱看来,申屠曛也在怀疑对象之内。
申屠曛问:“周士师,我是请你来时顺带捎报平安,为何呼唤郡主来?”
周密笑笑,看一眼殷漱:“碰巧见到郡主,而且郡马要在这里住一晚,需要郡主给郡马送换洗的衣物嘛!”
申屠曛点点头。
服侍申屠曛的事却是烦不得的,服侍的人却不能是萧景澍。
“没想到我连休沐日还要看到这里的官员。不过,查案的事交给当地的官员不就行了吗?郡马为何托找司寇?”周密问。
“他们这样查下去,将加深怀疑顺奴,我想证明他是清白的,”申屠曛道。
发发终于抢道:“是啊,我们是一起过来送货,就要一起回去啊。”
周密道:“啊?哦?郡马平时也是这种热心助人的人设吗?”
殷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