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道德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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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为主母》 

    进里头请人的还没出来,外头就又来了几个人。

    一个和尚领头,抬了个人迈进来,众人的腿上都裹着泥点子,没头发的,衣裳半干不干,裤腿上在滴水,有头发的,一缕缕头发粘在脸上,表情与模样一般狼狈。

    沈宁音没搭理,往旁边稍了几步。

    那几个小和尚好奇地抻脖子看架子上的人,关心询问:“师叔,他怎么了?”

    沈宁音见那师叔瞪他们,殿内的和尚得了数落,七手八脚上前帮忙。

    “少夫人?!”突然,人群中有人哑着嗓子哀嚎。

    沈宁音转眸看过去,心下乐了。

    和尚们后头跟着好几个侯府的家丁,那泥泞的担架上抬着的,正是侯府外院的管事。

    昨儿怕是都不好过。

    家丁们见着沈宁音个顶个像是见着了亲奶奶,受不住的已经哭出来,受得住的也红了眼眶。

    沈宁音倒也不意外,谁冒着雨找了一整夜的人,见着那人突然出现也会绷不住。但要怪也只能怪他们主子要算计人。

    “这是怎么了?”沈宁音捏着帕子,露在外头的一对水眸微微瞠大,是惊讶的样子。

    “怎么了?你昨儿失踪,叫侯府与咱们好找!”空行眼睛里都快要喷火了,说话时几乎咬牙切齿。

    沈宁音扫了他一眼,语调是挑不出错的礼貌:“是我的错。从前都与母亲过来,今儿倒是头一遭自个儿来,疏漏了规矩,就把马车留在山脚下了。”

    “你……”空行瞪着她,心里一骨子邪火!指着地上躺着的中年管事,怒道:“贫僧还是头一次见你这般恶毒的施主!对下人漠不关心,害大家找了一夜,连句关切都没有!”

    “你知不知道你一句认错的背后,是所有人为了你不吃不喝不睡一整夜,如今,还有人滚下坡受伤正昏迷不醒!”

    “施主是觉得这些事小?!”他拉高架子上中年人的袖子,但见皮肤上是各种各样荆棘的划伤和皮肉擦伤。

    破了皮子,红杏杏的,看起来很吓人,但沈宁音知道,都只是皮肉伤。

    “你这种做主子的!简直不拿下人的人命当成命!”

    这句话空行几乎是吼出来的。

    和尚义愤填膺,一脸凛然,他往日里只要觉着自己占着大义,那便是毫无顾忌地教训旁人,无妨小沙弥又或是普通信众。

    这些人无不面带忏悔,又是祈求宽恕又是捐钱消灾。可沈宁音不是普通人,她听完之后就不说话了。

    空行更气了。

    这时,有人从外头走进来:“说得好!”

    沈宁音看了过去,这人皮肤白嫩,唇红齿白,没戴面纱,却穿着一身男子直裰。纤腰不盈一握,一双猫眼儿般的妙目愤愤盯着自己:“你们这些古……上京人,简直不可理喻!”

    扮作男子的女人捏着折扇指点着:“下人也是人!你这般行径令人发指!是要草菅人命么?!还不拿银子给人延医问药!!”

    寺庙里头是能帮人瞧病的,但免费那是给穷苦人的,侯府家大业大,即便寺庙给免,为着名声脸面也是要给的,而且得加倍给。

    这莫名其妙的女子冒了头,空行站在她身后,抄着手冷笑看沈宁音,只等着沈宁音低头、等着她为着脸面名声掏几倍的香油钱息事宁人。

    人就是这样,只要不是自个儿出银子,喊得最是大声。非但要瞧热闹,还要把人架起来,势必要叫别人出了银子,他们自个儿得了名声去。

    沈宁音面纱下的嘴角噙着冷笑。

    “不是吧?不是吧?堂堂侯府少夫人,不会连这点儿钱也拿不出来吧?”

    女子提着衣摆站到门口大喊:“大家快来看啊!侯府的人虐待家奴了!”

    沈宁音目光落在架子上的外院管事身上,发现他的手臂微不可查地抖了抖。她立马反应过来,这人早醒了,或者根本是摔了之后为了休息而装晕。

    方才他能听着自个儿被人针对被人教训,因为背靠侯府老夫人有恃无恐。可谁知那女子是个颠婆,想败坏侯府名声了,他这才怕了。

    空行巴不得闹起来,越闹得大,侯府为平息事端给钱越多。

    所以屋内二三十号人,愣没一个人动的。

    沈宁音沉着声音冲那几个侯府家丁:“愣着做什么?都聋了么?还不快将人堵了嘴扔出去。”

    她的命令果决又冷静,前世多年养成的上位者气势叫那起子家丁本能地服从命令。

    “你们做什么?!”男装女子挣扎着,突然一把沙子从她袖子撒出来,几个家丁猝不及防,登时被她推开。

    她快步跑到空行身后指着沈宁音的鼻子:“大师!她仗势欺人!”凶狠的语气在对上沈宁音冷冷的眼刀时明显地一哽:“我……我可是在你庙里挂单的!”

    空行原以为自个儿能靠着这人的发癫吵闹拿捏住新嫁